这些他人送上的女子均被李昌吉养在他京中的其他宅邸中,经过刑部调查发现,这些女子的数量,竟达到几十个。
这么多被藏在暗处不能见光的妾氏, 李昌吉也有自己的一套奖励规矩。据那些女子的口供,李昌吉对她们十分大方,每月均会按时发给她们银两,凡是生了子嗣的,他更是有重赏。
当时负责查封的官员进到李昌吉负责存放他多年来贪腐的不当所得时, 甚至都被金银首饰发出的光亮照得有些刺眼, 各种奇珍异宝数不胜数,明明是地下暗不见光的室内,可没有任何照明的烛光,竟也亮如白昼。
另外, 除了李昌吉所住的这一处府宅之外,他在京中还有数十间的宅院,多数记在他的家眷名下,在其他州县,还有不止一处的别苑。
纵使刑部官员以往查办过不止一起的官员贪腐案,可像李昌吉这般程度的,也实属罕见。
从他府上查抄出的银两,全部充入国库,以待国家民生只用。这些银两,足以够整个国家数年的税收。
李昌吉一夜之间,由风光无限身居高位的太傅之位,跌倒谷底,成为了人人喊打的阶下囚,不仅如此,他野心极大,试图使国家经济尽掌握在他一人手中,所有百姓的吃穿用度日常花费,所有的花销最后皆流入他手,甚至还让百姓深陷于借贷困境,积蓄全无,还要背上巨额的债务,日复一日地无休止永远摆脱不了,这样的恶行更让百姓唾骂。
在李昌吉倒台之日,家家户户俱是鞭炮爆竹声四起,以此庆祝,原来广大老百姓早已对李昌吉怨声载道了,只是因他权势滔天,只能忍气吞声而已。
当日,赵羽舒与周裕带着圣旨奉命去到谢谦府上捉拿他时,谢谦虽然意外,可也好像早已经料到了。
周裕一声令下,一众官兵立即进到谢谦府上,四处搜查起来。
可谢谦本人似乎已经早已做好了准备,反而格外地平淡。
他施施然地靠坐在椅上,甚至还有些悠闲地给自己倒了杯茶,然后抬头问赵羽舒:“上好的碧螺春,要来一点吗?”
赵羽舒盯着谢谦,一动不动。
周裕忍不住开口道:“你都要被抓了,还有心思喝茶呢?”
“结果都是一样,还不如趁现在再喝一口,往后可就没机会了。”
周裕轻嗤:“你倒是想得开。”
赵羽舒看着谢谦,道:“我以前一直不懂,你似乎一直对我抱着很深的成见,对我很有敌意,直到前几日我才终于搞清楚了。”
谢谦脸色微变,说道:“你记起来了?”
“其实并没有,我这个人向来不记得没用的事,对你,我也是全无印象,可你对我成见颇深,无缘无故的敌意,还真的勾起了我的好奇心,我想了好几日,又辗转吩咐了好些人去调查,直到前两日,才彻底地确定下来。”
周裕心急得不行:“到底是什么?你倒是快说啊!”
“六年前,我偶然经过城北一客栈,见一少年与一年长他不少的女子一同从那客栈中出来,那女子面带笑意,还轻轻地拍了拍那少年的脸,看动作,十分亲昵,我本以为是普通的姐弟,也并未多在意,可没想到一个时辰之后,我又在一绸缎庄门口见到了那少年,他脸上带着并不怎么开心的笑意,把那女子送走了后,立刻变了脸色,将手中的包裹狠狠地踩在脚下,碾了好久,又觉得不解气似地一般,捡起那包袱扔开了,没想到他这一扔,正巧砸在我身上,我出于好心,将那包袱捡起来,还给了他。”
周裕插了一句:“你说的那个少年就是他?”周裕指了指谢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