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下巴处有不少湿痕,都是方才药汁流过的痕迹,许映颜手覆上去,轻柔地帮他擦了干净。
深夜, 许映颜也未曾休息。
从下午到此时深夜, 她已看了不少医书药典,可却还是没能寻到能救治赵羽舒的法子。
她实在是累了,手撑着下巴,不自觉地便渐渐地闭上了眼。
可不一会, 她立刻又惊醒过来。
眼睛望向床上的人,还是安安静静地躺在床上,仿佛是完全跟外界隔绝了,没有一点生气。
许映颜只觉心痛,又感到后悔。
往日她与赵羽舒相处那么多时日, 她总是犹豫, 总是迟疑,想说的话没有说出口,一直埋在心里。
等到今日,赵羽舒遭遇意外, 失去意识,她纵使想说,他也听不到了。
就只剩后悔了。
许映颜如今想来,她往日的那些顾忌,那些矜持,都是矫情罢了。
现在她只想赵羽舒能立刻好起来,然后她一定要将往日没来及说出口的话都尽数说给他听。
人生无常,谁知道下一刻会发生什么呢?
连着两日,许映颜几乎是衣不解带地在房内照顾赵羽舒。
可太医那边依旧是一筹莫展。
连她自己也是毫无头绪。
这日正午,许映颜突然听到敲门声。
许映颜声音很疲惫:“什么事?”
门外小燕道:“小姐,是周大人来了。”
“赶快请进来。”
周裕来得正巧,许映颜本想着亲自去他府上,可又想到那日他也是负伤的情况,应该也是在养伤的,她若是贸然上门似乎有些不太合适。
没想到今日周裕便主动上门了。
许映颜几日都废寝忘食,莫说打扮,连发髻都未梳,只是简单地挽了起来,脸上脂粉未施,加上忧心赵羽舒,看上去比往日憔悴不少。
她自己却浑然不知。
周裕进门后,初一见她,还有些惊讶。
可看向昏睡的赵羽舒时,他又愧疚难挡。
毕竟赵羽舒也是因他才到如此境地,若是赵羽舒当初未下马到他身边,兴许也就不会被歹人所害。
“他现在是什么情况?大夫怎么说?”
许映颜摇头,道:“不好,太医已来过了,说他如今状况应是中毒所致,可不知所中何种毒,也无从下手。”
说到这里,许映颜又问道:“我正想问问你当时的情况,你可有看到过是何人所为?”
周裕思量之后,觉得有些事还是不告诉许映颜的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