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忽觉得不太对…以往都是她侍奉殿下穿衣的。这才撑着身子爬了起来,刚掀开来被褥,肩头却是一暖,殿下竟是帮她将外衣拿了过来,披在了她肩头。而后便见他坐回来床边上,又亲手给她穿衣理带…
长卿一时间竟也没觉得有什么不妥的…她胆儿真是越来越肥了!
明英端着热腾腾的早膳送进来帐子,正见得她那一向威严从不二话的太子殿下,正给姑娘系着腰带。怕系得太紧了,下不得去手,一双眉头拧得如同个孩子。
明英忍着没笑,直将粥碗送去桌上,方对殿下回了句,“殿下,早膳送了来了。还有姑娘的安胎药。”
“知道了。”殿下答了声,方才算是停下了手中给姑娘系腰带的活儿,“吃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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马车沿着山路缓缓下山的时候,太子的车里却坐了三个人…
看了整日的书,果真是闷着殿下了。长卿被他安顿着在软塌上靠着,殿下却邀着世子爷一同下棋。
长卿看了会儿窗外的景,便觉着着实无聊了。掀开了被褥,凑去了他身旁坐着,倒是和世子爷打趣起来。“陪着殿下读书,可是门辛苦的差事。世子爷还陪着他私访南下。”着实不是辛苦,是闷。读书闷,下棋也闷…这才是长卿的心里话。
杜玉恒没敢抬眼,却是抿嘴笑了笑,“阮姑娘莫打趣我,杜某只怕未能与殿下分忧…”
凌墨却侧眸来看了看身边的人,“颠簸得很,你莫看了。回去靠着。”
长卿却直捂起他的袖口来,“我快要闷坏了…”她话语里几分不情愿,又柔柔弱弱的。
对面杜玉恒刚要落下的棋子,在空中顿了顿:这不是撒娇么…
凌墨听得一阵心软,只好由得她靠在自己臂膀上。担心她害喜,又将角落里放着的酸梅坛子拿过来,送到她怀里让她抱着,“先吃些这个。”昨日见她害喜那般严重,闻了一闻这酸梅便止了呕。身为太子也不得不承认,广大民间女子,在生养娃娃这件事情上还是经验丰富的…
长卿吃了颗酸梅,一开始还能撑着在殿下身边看看他们下棋,后来便实在困乏得不行了,还是被殿下抱去了一旁的软塌里躺着。昏昏沉沉的间隙,她知道世子爷因得她躺下,避了嫌。与殿下的棋都没下完,便回去与长怀同车了。
马车这般行了整整一日,方在一马平川的豫州平原上寻了一条小河扎了营。
长卿被殿下扶着下来马车的时候,脚步还有些虚浮,平原上风还有些大,她很快便被殿下引回去了帐里休息。殿下却同昨日一样,有事情要与程将军商议去了帅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