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太医叹了一口长气,“微臣也是方才听闻,淮南是想软禁太子殿下为人质,打去京城造反。如今这别院外头淮南王布了重兵把守,凡太子的人都出不去。杭州城内外消息都封了,谋反怕是铁板钉钉的事儿。”
“……那便还好。”长卿也不知自己怎会冷静得出奇。
许太医却也几分不明,“怎么还好?”
长卿道,“他对淮南王还有用,便是还有活路。还得请太医好好为他医治。”
许太医拱手一拜,“这本是微臣分内的事儿。”
“一会儿臣便让人送汤药来。还有姑娘的汤药,也一并送来。太子殿下昏睡前交代了臣,姑娘身子虚,汤药也不能怠慢了。”
长卿送走了许太医,那些婢子也一同跟着出去了。
长卿坐在榻边,捂着殿下的手,见得他额上细汗,忙拧着袖脚给他擦了擦。殿下眉间依然紧锁,该是疼的。
她身子也还有些虚弱,只好凑着他被褥边上躺了下来。额头轻磕着他肩头上,却想要好好陪着他。
好一会儿,婢子送了药汤进来,她方才将人扶起来,喂他吃了药。殿下的眉目却似有了反应,缓缓睁开了眼来。
长卿几分欣喜,“殿下醒了?”
殿下还有几分咳嗽,答得很是虚弱,“嗯…”
“还疼么?”她问着。
殿下却望着她勾了勾嘴角,“不疼。”
“假的…”方才那箭就那么刺进他后背了,她都看到了,连太医都说伤了心脉,怎么会不疼?
“真的,不疼。”殿下直捂着她的手背,拍了拍。
长卿觉着殿下的手掌还是暖的,心中便也安了几分。却听得殿下温声道,“陪孤睡一会儿。”
长卿擦了擦眼角,一口答应了下来,“嗯。”
她担心殿下夜里伤口还疼,便将烛火都留着了。直将自己滚进了他的被褥,又忙着帮他折好被角,深怕漏了风…
殿下受了伤,只能平躺着。她便靠着殿下肩头,她的手却被殿下一把捂着,放去了他心口位置。“方才你该受累了,睡吧…”
长卿不敢睡得太沉,殿下夜里却睡得很是安稳。次日竟比她还醒得早些。
长卿睁眼的时候,便见殿下侧着脸,正望着她。她以为他是疼醒了,忙起了身不敢怠慢,又唤了许太医来请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