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祝圆张了张口:“你……你不是对那位置势在必得吗?”

谢峥顿了顿,道:“原本确实执念颇深……”幽深黑眸倒映着面前娇俏的人儿,“这些年走南闯北的,经历了许多,生死、贫富、爱恨情仇皆看多了,竟觉得那皇位……也无甚重要。”

他捏了捏祝圆的柔荑,轻声道,“若是有幸登基,那我便兢兢业业效力大衍。若是不幸,总能庇佑一方水土。再不济,我与你关起门来过自己的小日子,也是不错。”

祝圆怔怔地看着他。

“我数——这十来年,过得殚精竭虑,若是闲下来,我想学学画,带你去侪川参加诗赛,你的琴弹得这般好,我还想学点笛子或箫,皆是你弹琴来我吹笛,岂不是一桩美——”

馨香娇躯扑了他满怀。

谢峥诧异:“怎么——”

话没说完,便被怀里陡然爆出的大哭声惊住了。

祝圆哭得整个人一抽一抽的,仿佛要将这几年来的委屈、不安、恐惧、嫉妒、怀疑……全部哭出来。

谢峥有些吓着了,无措了一会儿,才冷静下来。

他似有所悟,又不明所以,只能一手拥著她,一手在她后背轻抚,同时轻声安抚:“无事,有我在……”

祝圆压根听不见,只放声大哭,直哭到打嗝,哭到累极睡了过去。

谢峥定定地看着她汗湿的额发、红肿的眼皮,暗叹了口气,挥退下人,拉过披风掩住她的眉眼,将其横抱而起,慢慢走出马车……

承嘉帝在御书房所说的话,不到半天,便传遍京城各处。

后宫、朝臣是如何惊骇不说,谢峮、谢峸当先慌了。

谢峮一脉,虽因盐引之事沉寂了几年,如今也慢慢恢复过来,他的母妃安嫔也被重新提回妃位。

他如今在刑部上任,也是做了不少功绩,沉稳持重不输谢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