能靠着鸡同鸭讲半蒙半猜得到这么多信息真是为难了我,芦河村的人本来想让我先在家收拾休整一番,等上河村的人下次过来以后说服我带狗参加村子的守卫队,没想到我自己直接找上门了。
被书记官送出门的时候我整个人豁然开朗,先前我其实都纠结过,自己贸然离开上河村,甚至没有想过自己去新的地方以后靠什么谋生,原来芦河村的人早为我想好了。
我肚子有点饿,可我现在浑身是劲,振作精神拍着阿福的脖子雄赳赳气昂昂就沿着村子的路巡逻起来,这是我第一次在芦河村“工作”,这是份体面也责任重大的工作,它让我对未来在芦河村的生活充满了信心。
健壮凶猛的大狗被我带着走街串巷四处闻味道熟悉环境,从小被老妈带着巡村,之前又整天看着姐姐巡逻,没吃过猪肉也见过猪跑,阿福巡逻起来根本就没有任何难度,它在前头搜索,我小跑着跟在后边,才一下午就把整个村子所有的道路都巡视一遍。
要不是碰到村里守卫的人告诉我最好别接近芦苇荡,芦苇荡里有鳄鱼,我还真打算跟阿福把靠着村子的小片芦苇丛也勘查一番。
我在村子里来回跑,不光混了脸熟,也算是在村子守卫队里报了到,熟悉了我的工作以后我见到了我的“上司”,也就是村子里专门管我们这些“守卫”的头头。他是一个络腮胡中年人,腰间插着配剑,他看到我的个头以后表情有点不太高兴,说了几句不知道是吐槽还是勉励的话,对于膘肥体壮威风凛凛的阿福倒是相当满意,听到别人说我已经带阿福巡逻过村子一次,表情变得和蔼,又跟我说了几句话,我听不懂,只能堆笑奉承。
芦河村的守卫一共八人,真正算我同事的只有三个人,其他人都是农夫或者伐木工兼职民兵,只有他们三个没有任何其他工作,每天都需要组队守卫村口还有巡逻周边,我的顶头上司“加勒”也是其中之一。
我之所以能记住他的名字,完全是因为这名字听着很像小卖部名字,那家叫“家乐”的小卖部是我们家小卖部同一道街的竞争对手,我们明争暗斗没少过招,至今谁也奈何不了谁。
当然,现在村里专职的守卫算上我已经是四个人了,我们四个人再加上另外五个不时轮班的兼职民兵就是村子平常的守备力量,不过芦河村的防御力量当然不止于此,这里可不是一年有十个月绝对安全的上河村,这里民风强悍,据寡妇说连女人都能提着农具跟强盗搏斗。
我到天黑才举着火把跟阿福回到自己的新家,尼娜和约恩姐弟俩已经把晚饭做好了,一直等着我,见我推开半扇破烂的木门进屋才眉开眼笑。
一看就是寡妇的主意,我告诉寡妇我根本不在意这种小细节,饭做好了他们就先吃,记得留我一份就好,但寡妇很固执,她说仆人就要有仆人的样子,比主人先吃饭的仆人在哪都说不过去,还说自己已经知道我救过她的儿子,她的儿子应该向我表示感谢。
于是我就看到约恩在妈妈和姐姐期望的目光里跪下来,伸手抓我的脚。
“!!”我几乎是像害怕被蛇咬一样跳起来:“你干什么?”
“我……”约恩吓了一大跳,跪在地上手足无措地看我,又回头看妈妈和姐姐。
寡妇没想到我会反应这么大,赶紧上来解释:“这是芦河村的习俗,为了表示感谢他需要亲吻你的……”
“我不需要这样感谢,你也不用勉强孩子们做这种事!”我直皱眉头,想起来妮娜之前在村里就跟我说过类似的话,直犯恶心。泥腿子们怎么会有这种习俗?
“可是……”寡妇无比尴尬,妮娜很难过,跪在地上的约恩也难过地哭泣起来。
我让妮娜扶弟弟起来,整个脑子都一团糟。
我算看出来了,她是在担心她儿子和女儿没大没小惹我不高兴,担心我日子过得紧,找茬克扣她儿子女儿还有她自己的口粮,所以才要讨好我吗?
但她的担忧完全是没有必要的。
我现在可是芦河村专门引进的高技术人才,我才刚来,薪水就跟全职的同事们一样,每八天我能领到一枚金币,不仅如此,我还能额外领一份属于阿福的伙食补贴!
从明天起我就是村子里的公务员、警察,我的薪水加上阿福跟那个每天拿小本本写写画画的书记官差不离,是村里有头有脸的一号人物。
把尴尬的事情抛到脑后,这一天晚上我抱狗睡在露天的草窝里,但美梦一个接一个做了一整夜。
第二天早晨去上班,我还没开工就收到了自己第一份工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