谁也没见过林宴淮这幅模样,担忧惊惧到极点,不安,害怕,惶惶无措。
他几乎可以称得上低声下气,只为了一个因为高烧昏睡不醒的女孩。
朋友叹了口气,疲惫地挥了挥手,“算了,不跟你计较,你有个喜欢的女孩也不容易。”
他走到门口,又回头。
林宴淮正顺着床边坐下,手小心翼翼地握着棉签,按在她的针口,为她止血。
朋友轻啧了声,低声安慰:“放心,没事的,一会挂个水,醒了就好了,我看她大概就是太累,再加上高烧才一直睡着。”
林宴淮垂着眼睛,没说话。
朋友摇摇头走了。
等验血结果出来,朋友给她开了药,挂上水,先回家睡觉了。
林宴淮就坐在病床边上,静静地守着。
一夜未眠。
转天天亮,黎悦终于从睡梦中悠悠转醒,一睁眼,入目的是白色的天花板,鼻间还有淡淡的消毒水的味道。
她全身酸软无力,手想要抬起,却一点力气都使不上。
“醒了。”
身侧是男人熟悉的声音,低低哑哑,性感勾人地挠着她的心窝。
黎悦侧过头,男人正探身过来,试她的温度。
他似乎一夜没睡,眉眼间带着淡淡的疲惫和倦意,衣服领口有些凌乱,但却丝毫不显狼狈,依旧是那么好看。
黎悦看得有些出神,大概是病痛让人脆弱,一夜过去,她竟难得生出了许多依赖来。
这还是第一次,生病后睁开眼,见到的不是医生或者护士,或者其他病人的家属。
是属于她的爱人,她的男朋友。
“怎么,烧傻了?”男人微微俯身,双手撑在她身侧,轻柔的吻落在她脸颊,鼻尖缱绻地蹭了蹭她,“还是不认得我了?”
“认得……”她声音小小的,雾蒙蒙的杏眼一眨不眨盯着他的眼睛看,“男朋友。”
“嗯,有哪里难受吗?”林宴淮叫她这幅乖巧的模样,也不自觉软了声音。
“想喝水。”
林宴淮起身给她倒了水,喂她喝下。
还好他清晨的时候让孟择去他家里拿了她常用的水杯和毛巾过来。
“还有什么……”
女孩突然开口:“哥哥。”
男人背脊微僵。
他站在桌前,握着杯子的手慢慢收拢,指节用力,卡通水杯的把手与他的手指对抗,手掌心硌出了一道红痕。
身后的呼唤声低低柔柔,再次传来。
“哥哥,我想你了。”
咔哒,男人把水杯放下,然后转身朝她走来。
他步子迈的很大很急,只一晃的功夫,就走到了她的床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