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宴淮痛到全身颤抖。
心底渐渐生出烦躁的情绪,胸腔中的氧气被抽走,呼吸变得艰难,渐渐生出窒息的感觉。
“她那天跟我说喜欢你,我不知道她跟你表白了没有,如果你也喜欢她,那就主动一回。”江行沚的声音隔着朦胧的烟雨传进了听筒,“我家的女孩就拜托你了。”
电话挂了。
男人握着手机,慢慢在原地蹲下。
他的眸低垂着,眼中的心疼和痛苦几乎满溢。
头慢慢埋进臂间,手指用力揪住了短发。
不知过了多久。
林宴淮从地上站起身。
腿脚发麻,他踉跄了两步,扶着墙缓了缓,终于迈动了步子,走到了餐桌前。
桌子上一片凌乱。
一张信纸赫然摆在桌前。
“姐姐,你好吗……”
林宴淮只看了前两行,就又痛苦地闭上了眼睛。
心口像是反复被人撕扯一样。
像被酸腐蚀,像被刀切割,血肉模糊,痛到麻木。
林宴淮没有继续看下去,那是她的隐私。
他颤着手指,将那张书信折叠,放进了旁边的小箱子里。
整夜,男人都坐在客厅的沙发上。
一夜未眠。
清晨,黎悦醒来。
闭着眼睛,坐起身。
头痛欲裂。
下意识去摸身边的手机,摸了个空。
眼睛陡然睁开。
她坐在床边,回忆昨晚发生的一切。
五分钟后,崩溃了。
“啊──!”
啪!
房门被人从外面打开。
林宴淮快步走了过来,“怎么了?”
黎悦哪有脸面对他。
她现在只恨不得自己断片,或者头磕到床角失忆什么都不记得!
可惜她全都记得,她说的每一句醉酒的话,一举一动,包括她如何轻薄了林宴淮,又怎么表白的,全都记起来了。
她甚至想要穿越回去,堵住那个被她亲手打开的房门,或者干脆就不接他的电话!
林宴淮一看她这个模样,明白了大概。
淡笑着,“记起来了?”
清晨起来,男人的声音带着仿佛沙砾摩挲过的朦胧质感,低哑而性感。
黎悦把自己埋进了被窝,“再见,慢走不送。”
男人失笑,要去牵她的被角,“怎么,占完了便宜就想跑?”
“我没有!”她好像自己跟自己发脾气似的,将被角全都抽了回去,塞在自己的身子底下压住,裹成了蚕蛹。
“是这样吗……我还以为你……”男人的声音突然低落,话中满是难过和沮丧,“既然打扰了你,那我就先走了……”
他松了手,似乎就要离开。
黎悦怎么能受得了他这种语气。
连忙从被窝里钻出来,一脸慌张,“你别……”
话都卡在喉咙里。
他根本就没有沮丧!
也没有难过!
这个骗子!
林宴淮眼疾手快地抽走了她的被子,将人牢牢箍在怀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