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母爱关怀,岳清嘉却深感无力:“娘,你真误会了,她真的不是故意的。再说那马我瞧她骑得也是好好的,自己有些蠢蠢欲动,就去试了。这都怪我自己大意,你别怪她,也别伤心,这接骨一点不痛,大夫都说我伤得轻,可能不到一百天就能恢复了。”
钟氏一口浊气堵在心头,她恨恨道:“你不用轻描淡写地安慰娘,总之依娘看来,那博安侯府里的,都不是好人。”
“……”
岳清嘉决定转移话题,问起彭慈月来。
钟氏答道:“月姐儿近来帮着打理府里头的事,我见她越发清减,那小脸上的肉都要瘦没了,便让她好生在院子里歇息,你没事别去打扰她,回自己居院罢,我去唤人给你熬些参汤。”
*
隔壁的骆府中,骆满刚下值,茶水都没来得急喝一口,就被骆垣给追在脚后了,翻来覆去地,就是问他有没有法子救岳大人。
骆满直言道:“垣哥儿,不是为父不救,实在是无能为力,这拘人的命令是圣上直接下的,如今看来,百僚都怕触怒圣上,这事半个字都不敢提。为父倒是写过奏本,却也是石沉大海,没有半点回音。不瞒你说,为父曾想私底下去探看探看岳大人,也没能成功,大理寺中的官员,都道不敢开这后门,唯恐圣上降罪。”
骆垣急得不行:“那、难道岳伯父就真救不出来了么?要是被定了罪,会如何?”
骆满的语气已经尽量委婉:“最好的下场,也是被削为平民,籍没家产。”
卓氏把怀里的骆飞沉递给丫鬟去抱,再给丈夫倒了杯茶,招了神情滞骇的骆垣坐下,笑道:“娘且问你,若你岳伯父落了罪,嘉姐儿可就是罪官之女了,到那时,你可还愿娶她为妻?”
这样直接的话,险些让骆垣惊得弹起。
他连腮带耳晕红了一片,别别扭扭、又支支吾吾地:“娘…你、你说什么呢?”
看自己大儿子这明显是被戳中心事的反应,卓氏笑到打跌,她又多出几分揶揄心来,眼底微露讶异:“难不成是娘多想了,我儿压根对嘉姐儿没那份心,这急成猴儿样,只是因为邻里之情罢了?”
她转身,又故意去逗骆飞沉:“沉哥儿,你说,要不要你嘉嘉姐姐给你做嫂子?”
骆飞沉一听嘉嘉两个字,就兴奋地划拉着两条藕节臂:“要,要嘉嘉姐姐,要嫂子。”
骆垣的脸已经红到不能看了。
卓氏笑够了,直言不讳道:“好了,你是娘生的,你什么心思还想瞒过娘?这么大个儿郎了,心里有喜欢的姑娘很正常,害什么臊?想当年你爹爹可是直接冲到我面前来表慕,你怎么就这么怂,武枪弄剑的男子汉扭捏个什么劲。”
骆垣垂头听训,两只耳朵仍是红如烙铁。
骆飞沉扭身出了丫鬟的怀抱,走到骆垣身边,指着骆垣的耳朵,奶声奶气地:“兄长,烧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