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可算是知道为什么看电视的时候,那些个跟在主子身后的下人都是一脸呆滞,跟行尸走肉一样了。
主子心、海底针,尤其是跟着这个不知道什么品种的神经病,在他身边该哭还是该笑,没人猜得透,不如做个没有表情的木头人,保平安。
康子晋见岳清嘉没半点反应,倒衬得自己像个长舌妇一样唠叨,不觉心内愈发躁气。
他站直身来:“此处甚是无趣,走罢,你也随本侯去瞧瞧那丛木芙蓉。”
岳清嘉也不多嘴,乖乖跟着出了水心榭。
康子晋一出现,就成了中心,原本叽叽喳喳在赏花的姑娘们,又簇拥到他身边,拿着自己刚摘的木芙蓉,非要他从中评出花魁来。
康子晋负手在后,笑得恣意:“选便选了,胜者,可得赏银三百两。”
这话一出,简直让姑娘们都疯魔了,再看自己手上的花,刚才还喜爱得不行,眼下是怎么看怎么落人下风。
在其它花娘纷纷重新去摘花的当口,槐娘靠到岳清嘉身边,一把绢扇摇得风情万种:“敢问姑娘怎么称呼?我见姑娘很有些眼熟,倒与侯爷身边一位姓贾的小郎君很有些相像呢。”
岳清嘉只能顺势敷衍道:“那是我大哥。”
槐娘也不戳破她,只笑道:“原来如此,怪不得我很有几分熟悉感呢,贾姑娘和贾小郎君都能在侯爷身侧服侍,看来是很得侯爷使用了?”
岳清嘉尬笑:“一般般、哈、一般般,栖桐和祝金才是最得侯爷使用的。”
槐娘掩嘴一笑,也转身加入了争奇斗艳的队伍中。
毕竟三两百对她们来说,可不是小数目。
那片花蓠架在别业外头的直道上,粉粉艳艳的,确实开得好看。
只是这头动静大了,自然就引起了路经之人的侧目。
任婶子刚忙完地头的活儿,经过旁观的小道时,就见到群莺莺燕燕在道中喧吵。
她暗啐了一口,骂声下作娼.妇,心里想着眼不见为净,正要走开,就瞥到个其中有个穿着身碧色丫鬟衫的姑娘,那身量身段和背影都与自家小姐无二。
任婶子绕到斜侧一看,顿时鼓起了眼,慌慌张张地跑进了庄子里。
这厢,热热闹闹的花蓠下,芝碧泫然欲泣地,睁着双春水一样的眸子,可怜兮兮地看着康子晋:“侯爷,奴想要那朵,可是奴够不着…”
康子晋反手用扇柄怼了怼身后的岳清嘉:“去帮她摘。”
岳清嘉:“……”
知道你是什么颜色吗?你是乐色。
这货脑子绝对过了保质期,刚才说的话转头就忘。
她撸起袖管来,一脸怨念地走了过去,瞄了瞄上头那朵开得最艳的木芙蓉,再伸起手来试了试——
果然够不着。
为了摘到那花,岳清嘉只能跟打地鼠一样,伸着手,一蹿一蹿地去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