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主公说了,梁国的地不能卖,当然是卖北方的地了。”
“大丈夫何患无妻罢了,没有合适的不如不找,我又不是没有妾室。”杨愔淡然说道,拍了拍略有些鼓的小肚子,这一会没吃东西,又饿了。
得亏刘益守算是个有理想有抱负有目标的人,心里还装着天下二字。刘益守要是真想摆烂,只看他肚子里的坏水,都不知道会祸害多少人!
刘益守的办法跟高欢的粗暴“卖地”,还是有本质上的不同。
杨愔轻叹一声,心中五味杂陈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明白了,事不宜迟,这便开始准备吧。一旦河流解冻,三吴的粮草直接运前线,不必入丹阳仓了。”
杨愔颇有些无奈的说道。
还能这么玩?
杨愔一脸呆滞接过信,从头到尾看了一遍,陷入沉默之中,良久无语。
十年之后续约,再过十年再续约,永远都把那些世家大户们吊着,不让他们真正吃到嘴里。一旦有风吹草动,朝廷便可以名正言顺将土地收回。
现在要大规模用兵,各路兵马累计十万以上,在河南地区打大规模的歼灭战。不得不说,后勤压力还挺大的。
而“续期”依然是要缴纳一次性的“手续费”,跟这次的“卖地”是同一个道理。
你准备好了,对手也准备好了,大家手里都有牌,能不能赢关键还是要看当政者的打牌技术如何。
此前刘益守决意在梁国开荒修水利,还颁布了《农田水利法》,安置流民屯田等等。这些举措前期都需要大量投入,无论是财帛还是粮食都是如此。
第五个,承租者亡故后,亲人享有优先续约权,但缴纳的手续费不能省。
如果刘益守真的承诺打到北方后,给如今出粮食出兵的世家大户们直接分配土地,那样反而不会有人相信!
这群人一定会认为那是套路,朝廷开出来的条件太优越,一定是大坑。哪怕成功,事后卸磨杀驴是必然的。
陈元康从袖口里掏出一封信,拿在手上摇了摇说道。
杨愔摸了摸头上的发髻,他也自诩是聪明人了,但若是说起玩套路,那刘益守认第二,真是没人敢认第一。
杨愔一愣,完全不懂陈元康在说什么。
“确实如此,只是……钱粮稍显不足,高欢此番南下太过仓促了。我还在想办法,十多万的军队在前线,粮草可不是一笔小数目啊!”
但与此同时,梁国也没有相应的准备,没有必胜的把握。
陈元康沉声说道,没有客套。他今日来本身就不是找杨愔叙旧的,二人认识快十年了,彼此间也是知根知底,没什么闲话好聊的。
陈元康盯着杨愔问道。
也就是说,如果那时候租了田的世家大户们要是不支持刘益守,非得对着干不可,那么他们最好祈祷手里的私军能够对抗朝廷。
刘益守的观点是,如果我们无法直接消灭世家大户,那么就把国家变成最大的大户,抑制土地兼并!
“国田”税率一直保持在比世家大户稍稍低一点的程度,此举也是为了维持经济平衡,不让那些大地主们把租子定得太高。你把租子定太高,佃户们就全跑“国田”上耕种了。
“卖地?卖哪里的地?”
后面排队的人很多,有的是人想玩!不玩就滚一边去!
陈元康意味深长的笑道。
杨愔长叹道。
陈元康起身告辞,桌案上还摆着一大堆菜,他几乎没怎么动过。
“呃,你不吃了么?这个羊肉片在锅里滚一滚很香的。”
杨愔指着桌案上那一叠切好的羊肉说道,手中的筷子还在锅里搅动。
“以后等主公在洛阳营建新都了,我等再胡吃海喝亦是不迟啊。”
陈元康叹息道,摆了摆手,示意杨愔不必相送,自顾自的离开了对方的宅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