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生如戏,全凭演技。刘益守是不是在演戏不重要,重要的是,朝廷最终会作出怎样的决断!
“殿下,朝廷的法度,不是他湘东王一人的法度。宗室犯法,不说与庶民同罪,起码锁拿回建康,让宗正寺好好审一下,也是应有之意。
刘益守正色说道。
“请殿下速速决断!”
“明白了,还真是一场亲情伦理大戏啊。”羊姜也忍不住啧啧感慨道。
若萧绎不来建康,那么定然是做贼心虚,说明当年天子遇刺一事,与萧绎脱不开关系。朝廷只能派兵去临湘锁拿萧绎来建康受审了。
刘益守和崔暹立刻停止了争论,崔暹甚至是不动声色的回到群臣序列之中,闭目养神好像睡着了一般。
如此,便是公平公正公开!还请天子下诏!请吴王下令!”
“妾身正是。”
“姚太医请说吧。”
“话说,别人奇怪还可以理解,毕竟没见识过。可当初我第一次来建康的时候,你就在身边,亲眼目睹了萧玉姚婚礼弑父的大戏,萧氏宗室玩这些真是很熟练,见怪不怪而已,你到底在感慨什么啊!”
“唉,宗室反叛,天子何其痛心,要是冤枉了好人怎么办?”
“请殿下速速决断!”
“当时妾身只当萧绎在胡说八道,天子遇刺的事情发生后,妾身又怕萧绎灭口。如今有机会来建康,妾身才敢在诸位朝廷股肱面前陈述此事,请吴王主持公道。”
刘益守不动声色问道。
“那个,其实吧,想想我现在也不是很困,不如你跟我说说要怎么收拾萧绎吧,反正你以后也是要取而代之的,这事府里众多娘子也都知道,没必要瞒着我们嘛。”
大殿内顿时陷入一股难言的死寂当中,似乎针尖落地的声音都能听见。
“只有天子可以处置藩王,萧绎家的事情,岂是你这样的妇道人家可以打听的,还不回卧房歇着?”
一想起萧绎,徐昭佩被恨意填满,说话也理直气壮了起来。
陈元康深深一拜,头碰地面。
陈元康站出来恳求道,随即跪倒在地,双手拢袖长跪不起。
疏通广陵(扬州)到彭城之间运河的拨款又增加了,不仅如此,杨愔还提议在沿着运河的关键节点设立水次仓,用来囤积货物,并以此为契机,发展运河周边的生产。
刘益守像按猫头一般将羊姜的头按了下去,也不管这句话对方是不是能听懂。
几乎是一瞬间,太极殿内跪了一地的满朝文武,包括羊姜老爹羊侃等人。
站在儿皇帝萧栋身前的刘益守,轻轻的摆手说道。那样子像极了儿子在外面打架闹事,不得不出面应付外人的老父亲。
太子萧栋身边的宫人将那份供状拿到刘益守跟前,随即乖巧退到一旁。
羊姜媚眼如丝的询问道。
刘益守装模作样的啧啧感慨了一番,发现羊姜正在用鄙视的眼神盯着自己,他连忙心虚的咳嗽了一声,整理了一下衣衫,看上去一副道貌岸然的正直模样。
“殿下,是非曲直自有公论。若不是萧绎所为,那么天子下诏,让萧绎来建康,接受宗正寺的审判,这是应有之意。毕竟,他可是被自己的王妃与世子给举报了,有必要站出来正本清源。
所有人都只关心这件事!
因为现在梁国国内的实权宗室,除了萧绎以外,就剩下远在巴蜀的萧纪,和远在广州等地的萧纲了。如何处置萧绎,关系到将来朝廷会用怎样的手段去对付其他宗室。
“哼,都是当母亲的人了还这么不稳重,该罚。说吧,你是自己脱还是我帮你脱?”
然而,这些看上去很重要的国策,却根本没引起朝堂内外的波澜。众人所关注的事情,只有一件而已。
“你也听到了,徐昭佩知道萧绎要杀她,这个你可以理解吧?”
姚僧垣上前一步,先是双手拢袖行了一礼,随即大声喊道:“湘东王萧绎,当年派人在宫中刺杀了先帝!导致各路藩王叛乱!
“没错,妾身当年听到了萧绎在密谋此事。”
“姚太医!如此大事,无凭无据,你岂可信口开河!诬告反坐,若是将来查明你在诬告湘东王,你想过后果么?
诛三族之罪,你承担得起么!
眼看气氛烘托得差不多了,刘益守长长的叹了口气说道:“那便下旨,责问湘东王当年弑君一事,命他孤身前来建康自证清白吧!
就这样吧,有事起奏,无事退朝。”
朝会开完,群臣们排着队有序的离开了太极殿。刘益守察觉到萧方等似乎对他父亲萧绎并无感情,从头到尾都没有开口为其申辩一句。
“当真是父辞子笑啊。”
刘益守忍不住低声感慨了一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