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件事,确实有点麻烦了。”
醴陵城门前,王僧辩恭敬的给萧绎行礼,想跪下又被对方扶住。
萧绎面不改色的说道。
“世子萧方等,至纯至孝。朝廷既然想让殿下去,殿下可以推脱说偶感风寒不便远行。世子想为殿下尽孝,故而自愿前往建康,孤身远行,代替殿下去台城面见天子,当面解释一下我军攻下萍乡,攻打宜阳的事情。
阳休之嘿嘿笑道,一脸奸计得逞的表情。
既然是误会,那么当面说清楚,误会不就解除了么?”
王琳平日里做人做事非常厚道,但面对有血仇的徐昭佩,王琳可谓是有仇报仇有怨报怨,落井下石墙倒众人推,一点也不含糊。
“殿下,末将已经在城中备好酒宴,为殿下接风洗尘。”
萧绎不置可否的点了点头询问道。
“殿下,若是要撤回,那便该早些撤回,何苦拖到今日呢?”
……
“你有什么想法呢?”
这个建议,踏马不就是王僧辩最开始说的策略么?一点变化都没有!
至于萧绎呢,也丝毫不念及父子之情。至于徐昭佩,萧绎早就没有爱,只有无穷无尽的恨意。
“殿下,让世子去建康,不过权宜之计。经此一战,刘益守必然已经洞悉我们的意图,还望殿下早做打算啊。”
刘益守微微点头说道,强忍住内心的不快。
王僧辩与王琳等将领面面相觑,都不知道要说什么才好。
“殿下,醴陵城并非天险,到临湘城之间也是一条水路无险可守。属下建议放弃临湘城,大军退守巴陵郡,坚壁清野将物资也转移到此地。
如果你不心虚,为什么不敢来?都是萧家人,你怎么就不肯给天子一个解释?
既然是这样,那么你肯定是想谋反!
如果不是想谋反,你为何攻打萍乡与宜阳?为何打了以后还不敢来建康述职?
如此两难,萧绎便不好解套了,怎么解释都是有口难辩,除非亲自跑一趟建康。
“主公,此计可行。末将在豫章郡整军备战,顺便也帮忙整训江州本地招募来的精兵,此乃磨刀不误砍柴工。”
萧绎带着大军入侵豫章郡,这才是趁火打劫的藩王形象。到时候刘益守便有足够的理由收拾他。而现在萧绎迅速缩回去了,刘益守反倒是不好动手,有点投鼠忌器。
王僧辩小心翼翼的问道,尽量不去触怒萧绎。事实上,萧绎带着大军在萍乡还驻留了好几天,观察状况。当发现刘益守麾下黄法氍带着部曲增援宜阳后,这才讪讪退回。
这一退一进之间,胜机或许就来了,总比困守临湘城要好得多。”
当王僧辩看到湘东王萧绎领着大军折返回醴陵后,也是跟刘益守得知对方撤离宜阳时的表情一样。
来到县衙大堂,萧绎和王僧辩、王琳、樊氏兄弟等人落座后,这才开口说道:“此番攻宜阳不利,守军负隅顽抗,恐怕已经引来了朝廷的侧目。
刘益守剪除各路藩王的趋势已经相当明白无误,除了蜀地的萧纪鞭长莫及暂时还没动之外,其他藩王早就死的死,反的反。
“没错,这不是想不去就可以不去的。总要想个办法才是。”
然后你就在建康中枢公干,职位我已经给陈元康说过了,你拿着这封信,让他给你安排。让王伟速速来豫章城,接替你的职务,总揽江州政务。”
趁着朝廷精兵未至,还是先撤回来比较好。”
王僧辩对萧绎恳切说道。
以巴陵城(岳阳市)为据点,以洞庭湖为战场,与朝廷的水军在洞庭湖周旋,寻找破敌之机。
要死还是要活,就看下一轮斗法结果如何了。
“先入城再说吧。”
王琳忧心忡忡的说道。
王琳想了想,不动声色的说道。
惊愕、难以置信……以及不可理喻。
萧绎长叹一声,命人将手里的圣旨交给王僧辩等人传阅。如今奉天子以讨不臣的威力,他们算是见识到了。
不管是萧绎,还是王僧辩等人,心都被提了起来,生怕打开圣旨,看到朝廷撤销湘东王封地的政令。
萧绎面色不太好看,但是也没有为难王僧辩,毕竟,这次的事情是他自己搞出来的,萧绎心里还是有逼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