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淮不是我爹……祁淮要成亲了,要有自己的孩子,会对他很好,会陪他长大,呜呜呜……”祁知年躺在那里哭。

“……”祁淮另一只手再捂脸。

祁淮正要再抽出手,祁知年抽噎着又喊“难受”。

“哪里难受?”祁淮怕他喝了酒肚里不舒服,被他按住的那只手便往他肚子摸去,按了按,问他,“这里疼不疼?”

“不疼……”

“那是哪里?”祁淮甚至已打算去叫人请大夫过来。

祁知年却又抓紧他的手再往下动,最后睁开刚被泪水洗过的双眼,无辜至极地看着他:“这里难受……”

“……”

祁淮的手指不觉蜷缩,祁知年却是问:“为什么这么难受……是生病了吗……”

祁淮沉默片刻,压着声音问:“从前没有难受过?”

“……”祁知年迷茫地眨眨眼,认真道,“忍忍就过去了呀……”

祁知年今年十七,但他生得巧,平白多了两岁,实际才在人世间待了十五年,他又是长得比较慢的那种男孩儿,这样的事不是没有遇到过,次数却很少,纪嬷嬷他们也不是没想着派人专门给他讲讲这事,原本就是今年春天的事,后来不是被赶出家门了么。

而他朋友很少,身边没有成年男性的指导,先生是不可能与他说这些的,他又非常乖巧,从来不看不该看的书。

偶尔有那么几次,确实是自己忍忍就过去了。

他也不是特别清楚这到底代表什么。

他已经被烈酒烧得很不清醒,祁淮的存在又令他身上越发滚烫,他不知应该做什么,但就是想要留下祁淮。