连黎身上滴着水,他瞧着陆舟衍的指尖,抬手捏了捏他那只手的小拇指,两人靠的近,这小动作也无人察觉。
陆舟衍被他碰到的一瞬,心都颤了一下,在这大殿之上,这人竟还这般放肆,他忘却了食指的痛,反手握住了连黎的手,捏了两下,心道别闹。
连黎却像是得到了回应,越发的起劲。
皇上的威压,与在场人似雷霆,连黎却仿佛身带屏障,全然屏蔽了,他视线落在陆舟衍指尖的伤口。
“皇上,这一切和世子无关!”太监还在低头求情,但一切不过是无用功罢了。
季沐霖面色惨白,心头连连发笑。
竟是毁在了这,竟是……毁在了一个下人手里。
太监被拖了下去,施以仗刑,而季沐霖被关押回了他的宫殿,层层侍卫看守,和那牢笼相差无几,他被压下去时,往连黎那看了眼,连黎却没有看他。
……
马车回到将军府邸时,雨还没停,房中浴桶中热水冒着热气,连黎拿帕子擦着头发,坐在一边的凳子上,看着浴桶中的陆舟衍。
陆舟衍肩头淹没在了水中,嗓音清冷:“你转过去。”
“为何?”连黎坐着没动。
陆舟衍:“让你转过去,你转过去便是。”
他抿着唇,避开了连黎的视线,耳根发热,只觉浑身都燥热了起来,他这么直白的看着他,多少让他有些羞赧。
连黎起身了,却没转过去,而是去一边拿了放药的盒子过来。
他坐在了浴桶边,拉过了陆舟衍搭在边上的手,看着食指上有些发白的伤口,他摁了摁:“可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