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倒也不是宋玄故布疑阵,戏弄陆其裳,是他此刻有比陆其裳更需要见的人。
稳坐了三年的京兆尹,人尽皆知的谦谦君子,白相的得意门生。
温朝辞。
“让我背叛老师,是决不可能的事。”温朝辞的表情温和,俊秀外表下藏着隐隐的冷淡和不快。“国师不必再说了,此事我只当没有听过。”
得到这样的回答,宋玄并不意外,他脸上的笑容没有丝毫改变,只一下一下地摇着扇:“温大人果然是君子。”
温朝辞眉目清朗,言辞疏远:“当不得国师的称赞,只不过不愿意恩将仇报罢了。”
“恩将仇报……”宋玄淡淡地说。“这词总结的好,想来温姑娘再清楚不过了。”
温朝辞神色一利,倏忽站起:“你对朝颜做了什么!”
宋玄失笑,用扇子给他扇了两下:“坐下坐下,我什么都没对温姑娘做过,不仅如此,我还欠了她的人情,是万万不会对她失礼的。”
“再者,她已经被你赶出了温家,若说伤她至深,只怕任谁都比不过你这个亲兄长,何必做这样兄妹情深的样子呢?”
温朝辞见他神色不假,才半信半疑地坐下,对她的说辞却反感至极:“国师大人是从哪里听到的流言蜚语?指点下官的家事,指责下官恩将仇报?您太失礼了。”
“失礼?”宋玄的眼神变得高深莫测起来,嘴角带着若有似无的讥讽。“温大人,我倒要问问你,温家一无权势,二无地位,不过一个世家的空壳子,你凭什么受到白相的青睐?”
温朝辞被他问的一怔,宋玄却并不等他的回答。
“因为你温朝辞品行高尚?温润端方?你自己肯相信吗?”
“白相看重你,是因为京兆尹这个位置,人人避之不及,你却一坐就是三年。至今仍是一副君子如兰的模样,人人都当你手段高明,能化gān戈为玉帛,解旁人不能解之困……你以为,凭借的是什么?”