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色很快暗沉下来,小村庄反而更热闹了,高高挂在半空的纸灯笼接二连三亮起,游客们欢声笑语,有的在学习造纸技艺,有的正在制作纸灯。
白天苗六溪被自家租客看得很紧,甚至她只要提一个“酒”字,都能感受到租客的眼皮在跳,真是,唉。
不过一到晚上就好了,苗六溪知道他睡得很早,今天的活动也没怎么参加,他好像一个对任何事物都提不起兴趣的大爷。
果不其然,差不多一到时间,贺楼生就打着哈欠说要回去睡养生觉了。
苗六溪笑着跟他说拜拜。
宋甄也很好打发,因为他不像贺楼生那样厚脸皮,只要苗六溪说想一个人走走,他就懂事地回去了。
苗六溪回到池塘边,悠闲地横躺在大石头上。
这里是除了集市外,唯一可以买到米酒的地方。
鸭子早被吃了干净,池塘也已经恢复平静。
微风吹起苗六溪的衣角,她鞋子一脱,小酒一喝,卷发在风中缓缓起落,额边的小须须倒是老老实实地黏在脸颊上。
脸颊红润滚烫,身上的每一肌肤,仿佛都能看到血液在流动。
她有些醉了。
焯啊,说好的米酒不醉人呢。
浅睡中的苗六溪被手机铃声吓醒,她脚下一蹬,不小心将兔子灯踢到了池水里。
拿起手机一看,是宋医生的电话。
“六溪,都几点了,还不回来?”宋甄的声音很焦急。
“几点?”
“都晚上十一点了。”
“十一……好。”
“快点回来吧,你一个人女孩子在外面不安全,要不你发个定位给我,我去接你。”
“不用不用不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