美人落泪,楚楚动人。
就冲她这模样,莫若说男人,就是她这样一个女人,也都忍不住怜惜三分。
阮阮知道曹不休是个暴脾气,一点即燃。
但女人家的事情,让男人插手,总归不妥,若是传扬出去,明明有理,也会被人倒打一耙,说他打女人,有损体面。
阮阮斟酌语言,替他回答,“作为兄长,曹哥哥当然是疼惜自家姊妹的。”
曹芊默闻言,面上露出稍许缓和之色。
“但你不先说求我何事,便要我应了你,却是强人所难,你若开口,要我同意收你为曹哥哥的偏房,这我断不同意。”
阮阮不容她有非分之想,毫不留情将她的小心思堵回。
女子话音虽软,但说出去的话却落地有声。
“你不同意,我就死给你看。”
曹芊默突然起身,从袖中取出一柄细刀,横到脖间,作出自刎之相。
“来人啦,逼死人啦……”三夫人见状,扯开嗓子喊道。
“母亲要我给忠勤侯府,那个病秧子做填房。我誓死不愿,若是曹哥哥不要我,我便血溅当场。”
忠勤侯,阮阮并不陌生。
他们是周太后的舅家,荣宠至极,家世显赫。
可唯独忠勤侯嫡长子周永昌,自幼身子不好,五年娶三妻,但无一例外,三任妻子过门没多久,便都暴病而亡。
汴京城中人都传,周永昌看上去每日病恹恹的,却极为命硬,克子克妻。
“我不要,不要嫁过去,无论多少荣华富贵,我都不要。”曹芊默紧盯着阮阮,“兄长听你的话,你快让兄长娶我……”
曹芊默加重了手中的力气,脖间隐隐渗出血迹。
阮阮回顾三夫人,见她眼珠子不停往曹不休身上瞟,眸中并无十二分的怒火,反倒是隐隐有几分期待……
阮阮的心,倏地沉了一下。
她于片刻迟疑后,试着开口,回绝曹芊默,“婚姻大事,父母之命,媒妁之言。”
“默姐儿,我说得没错吧,休哥儿的这个大娘子,看上去弱不禁风,却是个顶厉害的狠人……”
明明是帮着三夫人说话的,可她听了后,脸上并无喜色,反而更加卖力煽风点火。
阮阮心中,瞬间明朗。
原来,嫁忠勤侯府是假,逼曹不休接纳她是真。
阮阮冷笑,好一个苦肉计加激将法。
阮阮想,欺负人没有这么欺负的。
不待三夫人得意,她快步上前,直接抬手,狠狠向她抽去。
清脆的巴掌声,惊了诸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