宋亦不知道自己在做什么,或者说,是太久之前就想这么做了。
宁放的血冻得没有温度,眼神也没有温度,他问宋亦:“你说这些话到底有多少私心?”
宋亦的眼眶红了,他同样质问宁放:“当年你应该也看出来我喜欢她,但是你问都没有问过就把她抢走了,你有什么资格问我?”
“各凭本事,你怨不了别人。”宁放说。
宋亦难得这样计较:“各凭本事?我告诉你,是我一直在退让,是我主动放弃的,因为我拿你当兄弟。”
他带着否定问宁放:“你有把我当兄弟吗?”
这么多年,他们头一回把这些事摊开来说,忽然发现,从来没有认识过对方。
宁放淡淡看着宋亦,看清了他。
“别把自己的懦弱当委屈,我不需要你成全,再来一次你也照样会输,因为你没有你想象的那么爱她,所以你可以轻易放手。”
“你胡说!”
“你自己心里清楚。”宁放终于动了动,血液重新充盈至四肢百骸的感觉有点疼,最终汇集在心脏。
“你告诉她,别回头。以后,你也不是我兄弟。”
说完,他一步一步往外走,这个鬼地方,他这辈子都不想再来。
他打了辆车,车上有个电子时钟,宁放记下了日期,今天真是个好日子,他同时失去了最好的朋友和最爱的人。
仿佛回到了那一年,他们俩去了省队,而他独自走在上学路上。
道不同,不相为谋。
岳佳佳看着宁放顺利拦到车,看着车尾灯驶出这条街,脱力般坐在地上。宋亦将她打横抱起来,她躲在他怀里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