徐邦彦夸张地叫道:“原来王爷不会见死不救的啊,那太好了,苏伯伯有救了!小媚,王爷一出手,定能保得苏家上下平安,这下你不用担心啦。”
此话一出,不止苏媚明白了,萧易也明白了他的意思。
敢情徐邦彦使了一记激将法!
他来,就是为老丈人的案子来的。现下可好,不管,肯定是不可能的,管,反倒显得是被徐邦彦激的。
还小媚……
萧易眼神微眯,面孔绷得紧紧的,“谁允许你叫她闺名的?”
苏媚察言观色的功夫了得,马上看出萧易似有恼意,立时就催徐邦彦快走,“你徐家的好意我不敢领,你也少管别人的闲事。”
徐邦彦急急道:“不是闲事……”
苏媚背过身,狠狠瞪他一眼,低声道:“快走,找打呢。”
徐邦彦愣怔了下,深深地看她一眼,转身走了。
“看够没有?”萧易睃苏媚一眼,声音有些干涩,“上来!”
苏媚拎着裙角登上马车,手抓着他的手轻轻摇了两下,“王爷不要凶我,刚才顺天府的来拿我爹爹,个个凶神恶煞似的,大刀片子抖得山响,我以为要抄家。”
说出“抄家”二字时,她不由自主地回想起上辈子抄家的场面,一大片暗沉的血迹从眼前晃过,竟硬生生打了个寒颤。
萧易的心登时一软,然说话还是冷冰冰的没有温度,“还没定罪,抄哪门子家!”
苏媚稍稍安定,透过车窗往外看了看,“我们去哪里?”
“顺天府。”萧易言简意赅三个字,眼睛不看她,也不肯多说。
苏媚一阵烦闷,萧易一会儿冷一会儿热,她真吃不准他的意思了,多说多错,遂不敢再言。
马蹄敲在硬邦邦的黄土道上,单调而枯燥,在静寂的车厢内回响着,似乎敲在人的心上。
萧易瞥她一眼。
苏媚低着头想父亲的事,没发觉。
过了一会儿,萧易又瞥她一眼。
苏媚还是没察觉他在看她。
萧易心里忽然涌上一股又酸又苦的涩意,忍不住道:“我还以为你们两家反目成仇了,不想你和他相谈甚欢呐,退亲后还是青梅竹马的朋友,这份胸襟真的让我佩服。”
不阴不阳一番话入耳,说不生气绝对是假话,然而苏媚自觉还没有和他发脾气的资本,是以柔声解释道:“我和他早不来往了,这次事发突然,他赶过来知会我一声父亲被抓的缘由,没有其他的意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