福嬷嬷解释说:“我是真怕她弄伤王爷。”
卢友达忍俊不禁:“小姑娘能有多大劲儿?你不用担心……其实推拿按摩就是个幌子, 王爷对她……”
瞧四下无人,他附耳低语几句,福嬷嬷先是一怔,然后恍若大悟地“唔”了一声,脸也不似先前那样绷着了,细看还有点笑意。
她说:“你该早和我说的,只要对王爷身子骨有好处,我没有不乐意的。”
卢友达一乐,拱手赔不是:“对对,都是老夫的疏忽。嬷嬷,叫伺候的人都去外廊候着如何?省得他们不自在。”
福嬷嬷自是依言行事。
细碎的脚步声逐渐远去,室内默然,只有秋雨打在窗棂上,沙沙的响。
萧易闭着眼睛,似乎在等着她。
苏媚脱下丝履跪坐在大炕上,深深吸了一口气,小手抚上他的腿。
两条腿线条流畅,笔直修长,即便瘫痪半年多,这双腿也没有一丝的臃肿松弛。
看得出平日没少下功夫做康健,苏媚心底暗叹着,一下一下揉起来。
僵硬冰冷的触感透过薄薄的中衣,清楚地传递到苏媚的手心,如同死物一般毫无温度。
淡淡的酸涩弥漫上来,她的手一顿,看向萧易的眼神添了几分说不清道不明的情绪。
“王爷,有感觉吗?”苏媚愣了片刻,忽然想起卢友达的叮嘱,忙用力按压他的大腿根外侧。
“没有。”萧易轻叹一声,睁开双目道,“累了就歇一歇,不然明天你胳膊就抬不起来了。”
苏媚的确有点累,但手上没停,“没关系,我还能坚持。”
说着,手往内侧移去,摸索着找到髀关穴。
萧易一下不淡定了。
她素白的手来回绕圈揉着,无意识地拂过某处。
萧易的心跳不受控制地开始加速,琥珀色的眸子逐渐深沉如水,似乎在积聚一场风暴。
苏媚时刻注意着他的一举一动,见状不禁心头一跳。
她未经男女之事,但也不是任事不懂的懵懂少女,她很清楚这种变化意味着什么。
脑中灵光一闪,苏媚忽然就明白卢太医为何定要自己学推拿之术,看来晋王也并未外界传闻那般是个“废人”!
她手上动作变慢,萧易以为她累了,“歇歇吧,也不是每日必做的功课,不在乎多一刻少一刻。”
苏媚甩甩手问道:“王爷渴不渴,要不要喝水?”
萧易真觉得口干,便点了点头。
炕桌上就摆着茶具,苏媚倒了一盏茶,偷偷试了下温度,不烫手,温的。
主意拿定,她便颤着手递到萧易面前,结果萧易的手刚碰到茶杯,她就松了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