小姑娘刚才从屏风上看别人的剪影,却没想过自己也会被别人欣赏。
祁衍微垂着头,凤目半阖,一下一下的掀着眼皮,屏风上映出的美好曲线,像勾子,勾住他的视线。
那些曾经的触碰,像火,要燎原。
未几,磨人的春色终于过去,少女穿着轻软的纱衣走出来,一头墨发若水草缠蔓在肩上、背上,发尾还滴着水。
连棠从屏风后走出来,专门在祁衍面前晃了晃,一脸的不乐意,“出来了。”
祁衍没吭声。
连棠掀睫,对上他眼中的异色,慌忙低头查看自己衣服哪里穿的不妥。
祁衍笑了一下,起身向她走去,顺手掂起一个宽巾,转到身后,帮她擦头发。
连棠别别扭扭的任他伺候,总觉得哪里不对劲,他似乎变了,具体变在哪里又说不出来,就好像他之前对她也好,但他们之间隔着一座不可逾越的高山,而现在,他从山那边跨了过来。
是因为同情吧,毕竟她才死里逃生。
洗完澡后,连棠食欲好一些,早饭多用了半碗白粥。
心里空出了一点地方,她才有时间思考眼下的事,这才发现,自己竟一直霸占着皇帝的起居室。
虽然上一世她在这里睡了十年,可现在毕竟还是祁衍的地盘,她睡在这里,被外人知道了可怎么看。
仿佛一刻都待不下去,她慌忙走出门,来到书房,看到祁衍正在书桌前办公。
她走过去,在侧面的蒲团上坐下来,面露赧然,“陛下,我总不能一直住您的寝室?”
祁衍抬眼看了她一下,没回答她这个问题,而是从桌下拿出一卷案宗,递到她面前,“忠毅侯府换嫡案,大理寺重审了。”
“重审?”连棠吃惊,接过案宗,通读了一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