牧子期住了嘴, 只好再整理了一下被子,老实地贴在她身边躺下了。
而此刻,清光台那边也没有歇下。
巫知之回了清光台之后, 就完全变了一个人, 他一边给空飞沉捶着腿,一边道:“属下联络了几个内线, 未免太过张扬, 也不敢做得太显眼。”
空飞沉“恩”了一声,一个人坐在窗前望月, 不知在想些什么。
巫知之小心试探着问:“殿下是不是想故国了?”
空飞沉轻呵了一声:“我想故国, 故国也得想我才是。从父皇将我送来神域的这一刻起,我们与故国便再无牵扯。若我和姐姐还有用,父皇自然乐得帮助我们。若我们无用,怕是与前人一样, 尸骨无存。”
巫知之小声劝道:“殿下何必如此伤怀,您该相信公主的。她蛰伏多年,定能成功。何况,公主殿下这些年,也知道皇上是在利用她,可她还是十年如一日忠心效命。”
空飞沉笑了笑,摇了摇头道:“你可真是单纯,我与她一母同胞,虽说这些年不在一起,可她想什么,我可太了解了。”
巫知之垂眸:“属下愚钝。”
空飞沉直言道:“她蛰伏多年,忍辱偷生,表面上是为了父皇的大业,实则是为了她自己。否则,她一个女人,为什么愿意留在神域,不回仁国呢?”
“因为她喜欢这里。神域以女子为尊,男人不过就是女人脚底下的泥,她们若是不喜欢了,可以随意将男人踩在脚底下践踏。她在这神都住久了,也沾染了这儿的习气,她想要夺位,却不是为了父皇,她想为她自己,拿下这神域江山,她想自己做女皇。”
巫知之劝道:“公主是您的胞姐,兄弟姐妹之间,唯有她与您最亲近。”
空飞沉神色微冷:“她若真的爱我,怎么会让父皇把我送到宫里来,供神域女帝玩乐?我得讨好神域的女帝,我得为她跳舞,我还得跟牧子期那贱种争宠,这对我来说,何尝不是一种屈辱?你以为,姐姐不知道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