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此刻,朝沅拄着手臂,歪着头看了芒星好一会儿。
芒星当即怔住,她不敢与陛下对视,只得低下头道:“陛下缘何这般看着奴婢?”
朝沅似笑非笑道:“朕只是觉得你贴心,旁人都不敢插言,唯有你,还在替朕担心王君的情绪。”
芒星惯会察言观色,她听闻此言,眼皮一跳,直觉不好,她忙躬身下去,道:“陛下恕罪,奴婢多言了。那又德冲撞陛下,罪无可赦。”
其实此刻,朝沅恨不能连这芒星也一道处置了。
只是,处置了又德是因为又德确实有错。可她若是无故牵连芒星,只会引起恐慌。
做皇帝,也得讲道理。
若她肆意而为,怕是再重演亡国的悲剧了。
上天既然又给了她一次机会,便是让她认真悔改。她需得好好谋划,做一位明君。
元鹤轩都能步步为营,虚情假意,蛰伏那么多年,她怎就不能?
朝沅想及此,脸色便恢复了些许,她依旧是那副懒洋洋的样子,笑着对芒星道:“你看你,怕什么?朕又没说你不对。”
朝沅虽如此说,那芒星却依然躬着身子,没敢抬头。
朝沅招了招手,芒星才凑近问:“陛下有何吩咐?”
朝沅摆弄着指甲,不疾不徐道:“朕昨夜明明记得,房内唯有朕与王君二人。为何朕清早醒来,身边人却换了一位?你去仔细查查,莫要有任何错漏。”
芒星犹疑了半响,还是大着胆子上前问:“陛下可是在怀疑王君?”