林枫眠正细细思索,身边的小厮插嘴说,“那也有可能是在宫里喝了酒,或者是半夜困了迷糊,才显得在马背上不稳当。”
小贩觉得有道理,随口道:“或许吧,贵人们的事我哪能看得懂呢。”
查到现在,天色也已经晚了。
林枫眠始终没有想明白,为何登基大典之后玉明熙迟迟不露面,难道真是为了避锋芒?
心中的不安压得他头疼,林枫眠暗暗下定决心:明日,无论如何都要去郡主府亲眼见她一面。见不到人,决不罢休!
——
御书房中,新帝仍在批阅奏折。
裴英不悦的将几个奏折扔在地上,命令玳令,“将这几个奏折打回去,告诉他们再敢上奏此事,朕绝不轻饶!”
玳令弓着身子将奏折一个一个捡起来,出去递给小太监,让他们出宫把奏折送回上奏大臣,期间他也稍稍偷看了一眼,竟都是催促着皇帝早立皇后,充实后宫的内容。
这可真是犯了新帝的大忌。
玳令轻叹一口气,斜眼偷瞄御书房里那位不好伺候的主子。他做了这么多年的太监,终于被提拔到太监总管的位置,却是头一遭碰见这样的主子。
说皇帝杀伐果决,快刀斩乱麻是真的,可滥杀无辜,牵连甚广也是真的。
登基才第二天,宫中人人噤若寒蝉,以后的日子怕是难过了。
从御书房出来后,裴英没有回帝华殿,而是躲去春鸾庭吃了一会儿闷酒。春鸾庭本是赏春夏明媚之景的好地方,冬日里通风寒冷,所见之处皆是白雪。
皇帝心情不高兴,人人都看得出来。可无人知道如何疏解他的情绪,他不爱听唱曲,不爱与人聊天谈话,更是对女色毫无兴趣。真要说有什么喜欢的,恐怕也只有生了病的明熙郡主。
自从那夜进宫吃酒后,玉明熙已经整整两天没有露面,皇帝在上朝时,还当着文武群臣的面关心她的病情,真情实意惹人动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