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少浇点,会烂根。”
声音不怒自威,吓得姜晚一水壶水全盖在了花上,然后就听见身后一声长长的叹气……
但从这开始,两人的关系竟然开始缓和。
后来小两口吵架,他爸还帮着姜晚打抱不平过,只不过结婚后没几年,老人家就生病卧床了,整个集团都由林遂来接手后,工作忙了起来,性格也开始愈发阴晴不定。
姜晚回忆了一下,老人去世前,林遂还在公司里,等到病危下来,林遂赶来却也没来得及看他爸最后一面。
姜晚看着跪趴在床边的男人,肩膀在微微抽动,却没哭出声。
那一刻,姜晚的心也跟着绞痛。
后来林遂很多次发病,姜晚都很耐心地去哄,男人搂着她的腰,窝在她怀里的时候,她清晰地感觉到男人攥紧她的力度,犹如快溺死之人抓住浮木。
稍不留神,转瞬倾覆。
……
车子一辆一辆来,一群又一群的人次第进了庭院,原本空旷的大院子瞬间就吵闹起来。
三楼阳台,何成周看着旁边人眉头皱紧的模样,叹了口气。
“好歹是生日,怎么一点劲头都没有啊。”
林遂没理他,视线没什么兴致地落在庭院里各色人马身上。
“成周,你说多可笑,我的生日,来的却都是我不认识的人。”
何成周也沉默了,他一直听说林家管得很严,但相处下来,他觉得这种严,不是令行禁止的严厉,而是冷血无情的严。
一切看似都很合理,一家人,父亲为儿子学习,生日处处考虑,实际上考虑的,都是为了以后林遂能更快更好地接手这个公司。与其说是这么培养儿子,不如说是培养下一任继承人。
何成周觉得,更可怕的是林庭肃,对外明明是笑着好说话的长辈,对内,对他儿子以及他自己,却是格外严肃和冷酷。
你说这个父亲不关心孩子吧,却又时时刻刻掌握着林遂的动态,连身边交了什么朋友都了如指掌,但说他很爱林遂的话,可谁会让自己儿子从小就开始高强度学那些公司里的事,又有谁会连儿子的生日会都要用来谈生意呢……
何成周憋了很久,想起了安慰的话,“换个角度想,你有光明正大的理由翘课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