父亲虽是个身份低贱的商贾,可却比那些道貌岸然的世家勋贵要好上许多。
沈宜荏虽愤慨于苏端对商贾之家的蔑视,可她如今还期盼着苏端能将那幕后黑手是谁告诉自己,当下便只强挤出一个笑容道:“多谢苏公子夸赞。”
只是对坐的苏端却粲然一笑,只觑了眼沈宜荏脸上僵硬的笑容,道:“你若心中不虞,不必在我面前强颜欢笑。”
沈宜荏却不明白苏端这话的用意,况且她如今满身心都是沈家火烧一事,哪里有空去揣度苏端话里的弦外之音?
“苏公子,您当真知晓沈家火烧一事背后的玄机?”沈宜荏略显急躁地询问道。
苏端自然明白沈宜荏有些怀疑自己,他当下便不急不缓地拿起茶壶,为沈宜荏沏了杯茶后,才敛了笑意道:“你父亲名叫沈岸,你母亲名叫乔问雁,你头上还有两个哥哥,底下还有个庶妹,崇明二十年,你母亲染了风寒,经久不愈,你便往城外的寺庙里去上香祈福,因路上遇了事,耽搁了时光,便在城外的庄子上过了一夜,再归家之时,沈家便已满门葬身火海,我说的可对?”
待苏端话毕,沈宜荏熠熠生辉的美目里才露出几分哀切的痛意,她只忍住心内涌起的涩意,对苏端说道:“苏公子所言,一点也不错。”
苏端却似没瞧见沈宜荏脸上的痛苦神色一般,又接着说了起来,“你去寻了县令、知府,他们皆以意外二字搪塞了过去,你求助无门,便从江南动身来了京城,投靠如今的镇国公夫人。”
沈宜荏一顿,随后便从那椅子上站了起来,只走到了空余之处,俯身跪了下来,卑声祈求道:“还请苏公子,将此案的幕后凶手告诉我,宜荏愿为苏公子做牛做马以报此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