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3章

李逾撇嘴道:“那刑部断案糊涂得紧,竟未看出那卢涛死前曾遭人殴打过,还是表兄去刑部看了尸体提出质疑,他们便又把姚晔给抓走了,理由是昨夜在长庆楼姚晔与卢涛发生过争执。”

太后与李婉华毕竟是母女,连皱眉的模样都相差无几:“怎么又是这个姚晔!”

“祖母,姑妈,此事说起来真怨不得姚晔。昨夜我在长庆楼宴请大理寺同僚,姚晔自然也去了,在楼中遇到醉酒的卢涛,那卢涛不分青红皂白拦着姚晔说了许多难听话,姚晔连句嘴都没回。此番刑部将他作为嫌犯抓去,怕不是担心到时候破不了案陛下怪罪,提前准备个替罪羊吧。”李逾道。

“管他是谁,只要你表哥无事,此事便与我们没什么相干。”李婉华道。

李逾忧心忡忡:“话虽如此,怕只怕,有些人醉翁之意不在酒。”

太后与李婉华听他此言说得蹊跷,详问之。

李逾不忿道:“我来京都之后,因无所事事,去了不少京城纨绔子弟游乐饮宴的场所,无意间听得他们议论表兄,说表兄是公主之子,为官入仕是坏了朝廷的规矩。”

李婉华听到此处,气得捏紧了手中的帕子,太后也是面色微沉。

李逾仿若不觉,自顾自地接着道:“我听了甚是气愤,他们那等只知吃喝玩乐的膏粱都能凭父辈荫蔽入仕为官,表兄有状元之才,凭什么就不能为官?

“不过是表兄性情高洁,不屑与他们那等人物为伍,审狱断案时从来都是以律法为准绳,不以人情为度量,触及了他们中某些人的利益,他们看不惯他又不能拿他怎样,故而只能背地里发牢骚罢了。

“此番卢涛案发,宫中既有婉妃为其奔走,断不会草草了之。这姚晔若是真凶,那自是无甚好说的,可若刑部有意推他做替罪羊,以表兄的性情,绝不可能袖手旁观。到时候以一人之力对抗整个刑部,也不是不可能。虽说咱们也不怕这个,但到底是于表兄的仕途不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