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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臣愿以命为谏,求圣上下旨,册姜氏为皇后。”

只要剥离吉星之名,将优处尽归姜氏己身,那唯一的一条生路便也断了。

他求的是大雍的帝后,不是吉星。

随着话音渐落,跪在殿下的人将奏章放于地,又一次俯首一叩,然后在众人惊惧的眼神中,毫无预料地撞向了前头的金阶。

事情发展到如今这般田地,难道赵惑就当真没有窥出一点端倪?

为何本是抱恙的君王毫发无伤?

又为何坠下高崖生死不知的人不仅活着从豫州回了京,还恰恰好率兵入了皇城?

可他不敢想,也不能想。

他唯有顺着那上位之人的心意,将姜氏推上后位。或许这一点微不足道的功劳,能为他赵氏满族换得一线生机。

哪怕搭上他自己的性命。

从一开始,他就在局中了。

众臣之首、妃子母族。满朝上下,他是那块最好的铺路石。

没有人比他更合适。

赵惑闭着眼,赴死赴得决绝。

在痛意传来的那一刹,他心中万绪化为乌有。

他昏了过去,金銮殿上却未曾有什么别的颜色。

一方奏本静静躺在了那殿阶之上。

大太监挥了挥手,刚刚由人指间轻掷而出的奏章就这么被宫人捡回,并着他先前那本奏请立后的折子,也一同给拿了回来。

变故只在瞬息之间。

众臣怔怔回过神,眼中的死惧尚仍未能褪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