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姜岁绵继续把药丝放入雍渊帝前头的小碟里,塞了一块软糯牛腩的面颊鼓囊囊的,含糊着道:“在观刑。”

“观,观刑?”

姜岁绵点头,“荣娘娘罚了林婉一百戒尺,嬷嬷行刑的动静有点大,吵得耳朵疼,圣上就让她们都去后头了。”

小姑娘不笨,这种拉仇恨的事情还是叫荣妃去背锅好了,反正数目也是她定下的,这么说也没有什么错呀。

姜岁绵声音娇娇的,一听便是没经什么欺负,但虞氏的脑子却更沉了。

罚林婉?她不是落水了吗,这罚又是怎么一回事,还有刚刚岁岁口中提到的是

“圣上?”

与虞舒全心思扑在女儿身上不同,姗姗来迟的贤妃一眼就瞧见了正坐于桌前的另一个人,下意识惊呼出了声。

虞氏被她这么一点,也注意到了先前被自己忽略的帝王,连忙屈膝请罪。

她曾在宫中设宴时有幸见过当今的样貌,但那会对方高座于龙椅之上,垂有九旒的冠冕叫人瞧不分明,只知是个景星麟凤的人物。

亦是杀伐果决。

她从未像如今这般离他如此近过。

“无妨。”

大太监弓身将人搀起,雍渊帝慢条斯理地舀了勺掺着白芷的鸡汤,又混着几块脱了骨的鸡肉送到姜岁绵身前的绿釉小碗中,然后才放下箸,叫起了还在跪着的贤妃。

“白芷养心,药材可以不吃,汤需喝完。”

这句话显然不是对着刚平身的贤妃说的。她正呆着,那厢的嚼着鸡丝的姜岁绵却扁了扁嘴,小声道:“鸡肉都带了药味”

更别说汤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