雪地里唯一的银色也消失不见, 萧祈望着离自己只差一步的大雪球,下意识伸手想抓, 却扑空了去。
“岁岁”萧祈喉头微涩,“伤口是不是很疼?”
姜岁绵躲在人的袍子里, 扁了扁嘴,没有答话。
要不改天她拿根针往他心上取两钱血叫他也体会一下好了, 这样他就知道疼不疼了。
萧祈知道自己问了个蠢问题, 但日思夜想的人儿就近在眼前, 现下他脑子里乱糟糟的, 哪些话该说哪些话不该说, 他是分不清也辨不明了。
“那伤很疼吧, 你身子弱,又怕冷又怕疼的,怎么受得住呢?”
“是我错了,要不是我将人带进宫,你就不会取了血。”
“沈菡萏她怎么敢借献药的名头伤了你,她怎么敢!”
萧祈不停地说着,好像将这些话一股脑地全吐出去,他这些日子以来的紧张和担忧就有了归处似的。
但姜岁绵只听了一会,就默默捂上耳朵,将头埋了起来。
别说取血了,你以后还会让她灌我毒酒呢,不听不听,王八念经。
雍渊帝垂着眸,仿佛都看到了小猫儿折下来的耳朵。漫天的威压倏然而落,萧祈就像被掐住喉咙般,半天吐不出个字来。
一路装聋作哑的曹陌觑了眼帝王的脸色,紧接着便微一躬身,笑着朝人开了口:“今日天寒,瞧殿下都冻得尽说胡话了,还是早些回罢。”
他甫一开口便是软刀子劝离的话语,而旁边观望的侍卫也心领神会地就要上前。
“我知道岁岁还在生我的气,这是我该受着的。”萧祈侧身避开侍卫伸来的手,眼睛却还盯着那没始终没有过回音的胖雪球,面上罕见地带了几分祈求意味:
“但岁岁,让我见你一面好不好,就一眼”
“我想见你。”