宿澜敛脑子快炸开了。
东宫的侍卫婢女们一愣,连忙追上去,有人大喊:“你是谁,胆敢闯东宫!人来人啊!拦住他。”
然而这些养尊处优的虾兵蟹将,怎会拦得住战场厮杀的煞神?
挡他者死!
宿澜敛杀红了眼,不论是谁冲过来,他一波波杀,眉眼之间全是戾气,匆忙赶过来的司空,看到的就是这一幕。
男人手握重剑,所过之处,残肢血液溅了一地,血腥味竟然弥漫整个东宫,杨信心一突,意识到事情不好,带着司空拦住东宫其他下人,对宿澜敛说:“王爷,您先走。”
杨信虽不知道发生了什么,却知道这个时候必须帮忙断后,让宿澜敛速度办他想办的事。
宿澜敛没多做停留,凶狠地抓住一人:“太子妃在哪?”
那人颤巍巍指着一个方向,宿澜敛把人丢下,快速飞奔过去。
她千万不要有事。
产房内,一盆盆血端出去,伴随着一声声惨叫,沈凝惜被压在床前,她的身形消瘦,甚至有些脱相了,脸上细细碎碎的疤痕,眼神黯淡无光,似随时离去一般。
宿子华于心不忍,可床上女人喊的撕心裂肺,他攥了攥拳头,冷声道:“还不快动手?”
沈凝惜睫毛几不可查地颤抖一下,扫一眼他无情的容颜,垂下了眸子。
罢了,或许有些时候,死也是一种解脱。
她从未亏欠过任何人,却总不得安生。
倒不如死之前,再为沈家做些事情,她伸出消瘦的手,轻轻放在产妇隆起的小腹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