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同情的看了她一眼,懒得再说什么,直接转身走人。
她在心中数着数,踏上最后一层石阶的时候,身后传来一声歇斯底里的呐喊。
“那你要我怎么办?!出去告诉所有人那是我儿子?没用的,没人会信!我若真那样做了,他还是只有一死。”
“你错了。”季妧回头,“若被坐实是郑贵妃和情郎的孽种,他必死无疑。但若只是一个被人从母亲手中夺走的无辜孩童,或许还有一线生机。”
“一线生机……”郭玲喃喃,复摇头,“我听说,我听说老皇帝撑不了多久了……”
“你不会以为郑家真会让你的儿子在皇位上久坐吧?他身上流的既不是皇室的血也不是郑家的血,充其量只是一个过渡,等过渡完……”
季妧点到为止。
“季姑娘。”滕秀守在地牢门口,见季妧出来,迎上前问,“那疯妇可有对你不逊?”
“不曾。”
滕秀松了口气。
“那便好,剩下的交给奴才,不出两日,保准把她那张硬嘴给撬开。”
这就是还要动刑的意思了。
季妧心知,对于一个已经走入魔障的母亲来说,刑罚并不可怕,哪怕是死,在她看来也不过是为了自己的理想和孩子的前途殉道。
而且,动刑只会让郭玲觉得自己这方在心虚,从而更加坚定她的信念。
那么刚才的一番心理暗示就全都白费了。
对付这种人,不能从外部击溃,得从内部瓦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