送走那个疯妇之后,任盈珠在房里枯坐到天黑,直到宋璟回府。
饭桌上,任盈珠看着灯下温润若美玉一般的夫君,夹了一箸他爱吃的菜放进碗里。
“夫君今日又去闵王府了?闵王的课不是停了?”
宋璟垂首吃饭,点了点头,其余未作回应。
“闵王还小,予他如此重的压力未免过早,等小皇子再大些,兄弟二人一同读书进学岂非更好?既有利于培养感情,将来……也公平。”——这是郑贵妃的原话。
在她的授意又或者说是施压下,闵王府的课业确实已经停了。
但宋璟除了给闵王授课,还兼着一个职责,那就是记录闵王的日常起居,所以其他人皆可不去,他还是要去的。
任盈珠借盛汤的动作,似是漫不经心的问起“听说闵王有个义姐,不但姿容出众,还和汉昌侯府有些关联……可惜上回小皇子满月我卧病没能去成,听说她是去了的,还很得郑贵妃青眼,想来不是个简单人物……夫君觉着呢?”
汤碗递出去的同时,一双美目在面前这张俊脸上流连着。
“她……”宋璟顿了顿,搁下筷子,伸手接汤,“是很好。”
任盈珠嘴边的笑一瞬间变得有些勉强“如何个好法?”
宋璟却没有就此说下去,只道“她住在王府后院,詹事府的人在王府授课时从不见她在府中走动,我也甚少见她。”
这话并非假话。
自从季妧进了闵王府,原以为见面会更加容易,没想到……
明明之前闵王中毒,她衣不解带照顾时,还能时不时见上面说上话。闵王伤好后,她搬到另一个院子,反倒见不着了。
季妧避讳外臣自有她的道理——她毕竟不是闵王府真正的主人,名不正言不顺。而且让外臣觉得闵王对一个义姐过于依赖,于闵王于她而言都不是好事。
但宋璟总觉得,季妧不见他,还有避嫌的因素在。
是因为他又成家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