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倒也不介意替她把话挑明“这几日都是你在长虹院伺候?”
尉嘉嬿没有否认。
“我在姨母跟前伺候惯了,口味轻重、饮食宜忌,这些都了如指掌。所以你实在不必自责,我代你尽孝跟前也是一样的。”
尽孝这个词让季妧牙痒痒,但是其他人可不这么认为。
“是个体人意的,可见你姨母没白疼你……”
“自小养在侯府,跟半个亲闺女一样了……”
尉嘉嬿一副受之有愧的表情。
“姨母教养我长大,我无论做什么都是应该的,可不敢居功。”
这话理所当然又换来了一片称赞。
季妧也跟着点头,而且满脸赞许之色。
“人都说生恩不及养恩大,这话一点也不假。你的姐妹在老家侍奉你们的父母,你在京城侍奉姨母,这样分配其实也挺好的。”
言外之意,淮安老家生你的你都不管,倒是把个姨母孝敬的亲娘一般。韦氏既没生季妧也没养季妧,面子上过得去也就行了,尽孝可轮不到她。
“对了。”季妧突然想起一事,“我记得前些天你还说过要回淮安来着,后来我跟管家打听了一下,才知你父亲已经卧床半年了,他虽没真正把你养大成人,但也把你养到了十多岁,难怪你着急,也确实应该回去看看。怎么,日程还没定下?”
尉嘉嬿平生最怕人提的就是她那个犯官父亲,偏季妧在这种场合提起。
而且话里话外都在逼着她回淮安——生父已经卧床半年,前些日子就说要回去,到现在还没定下日程,哪里着急?算什么孝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