死刑都摧不垮她,能摧垮她的竟然只是一段名存实亡的婚姻,和一个不忠不堪的男人。
匪夷所思,可笑可悲。
“你一口咬定是我爹娘害死的黄骏平,害他惨死的最直接凶手分明是你男人。
你不去找他算账,不去找赌坊那些人算账,却将一腔仇恨报复在无辜的人身上。
甚至用恨意去灌溉黄骏才,让他成为一个扭曲的复仇工具,是你害死了他。
但归根结底,这一切的一切,都是因黄林汉而起。
你原可以儿孙绕膝,家庭美满,是黄汉林毁了这一切。
你日日生活在地狱,他却在外面有家有小……其实你最该杀的人,不是他吗。”
季秀娥一点点安静下去,目光如一片死水。
“杀了他,杀了他……”
“我就那么一说,你怎么还当真了?别说他根本不愿意来看你,他就是来了,你又指望什么杀他?”
季妧打量了一下整间牢房,连个上吊的房梁都没有。
“囚衣没有腰带,碗也随时回收,你连自杀都做不到,谈何杀别人?”
季妧突然俯身凑近,声音也压到最低。
“要是有根筷子,其中一端磨尖点,对准这里。”她指着脖颈上某个部位,“对住这里刺下去,必死无疑,保准救都救不回。”
直起身,看着愣怔的季秀娥,摇头啧叹。
“只可惜,你们吃饭好像是不给筷子的。”
季秀娥仰头,死死盯着季妧,执着而疯狂。
“你让黄林汉来见我,你让他来见我……”
季妧已经转身走远,也不知听到还是没听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