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堂堂正正做生意,就因为那几个不怀好意的小人,反倒要偷偷摸摸,这说不过去。低调和鬼祟是两码事。而且作坊一旦起来,光靠我自己肯定不行,恐怕还要请谢姨你来帮忙。只有我们俩也不够,到时可能还需要更多人手,就像去年我们做脱水蔬菜那样,瞒是瞒不住的。”
谢寡妇忍不住道“脱水蔬菜那会儿,别人只知道咱们关起门在捣鼓东西,可不知道咱们在捣鼓啥,为啥这次就不能……”
“脱水蔬菜转手卖掉就没事了,香辛料这块我却是要长久做下去的,而且这门生意还没有成熟的市场,我们需要顾客,需要宣传,需要一点点打开名气,动静怎么可能小的了。”
季妧停了一下,微微哂笑。
“退一万步来讲,就算我小心再小心、低调再低调,哪怕常年缩在壳里度日呢,季家就不找我麻烦了吗?”
“我看他们最近挺消停。”
“最近消停,是因为他们的心思都系在季连樘身上,求神拜佛还忙不过来,哪还有心思管别的?更别说针对我了,他们还害怕给那宝贝儿子招晦气呢。”
谢寡妇也听说了,自开春以来,康婆子把整个邺阳叫得上名号的庙宇都跑遍了,又是请神符,又是供神像的。还到处宣扬他儿子半只脚已经是秀才了,如今有各路神佛保佑,更是十拿九稳。
“那季老四要是真中了秀才,回头对付你咋办?”
“他要真中了秀才还好,季家自认和我们不是一类人,一嘚瑟哪还记得我?反倒怕我赖上门打秋风也说不定。”
谢寡妇露出个一言难尽的表情。
别说,还真像季家能干出来的事。
“那他要是考不上?”
“考不上啊……”季妧用食指敲了敲下巴“那我就有大麻烦了。”
谢寡妇急了“他考不上关你啥事,有麻烦也是他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