季妧忍笑“那良子哥,你帮我把人扶到炕上去吧。”
“那……头不洗了?”
“洗,我来给他洗。”
胡良有些犹豫,觉得这样不太好。
但如果季妧不洗,就得他洗……
算了,他就在旁边看着,这样总行了。
把流浪汉扶到炕上仰面躺好,季妧示意再往前一些,直到肩膀压到炕沿的线,头部完全悬空。
之前坐的那条凳子挪到下方,待胡良用木盆端来温度适当的水,搁上去,高度倒是正好适宜。
季妧托着流浪汉的头,空着的那只手把他面上的头发往前拨。
胡良见状,悄悄退后两步,又退后两步,退到门口,装着一副观察天气的样子。
季妧也没心情嘲笑他了,盖因流浪汉头发上的气味实在是……
她屏住呼吸,急忙伸手撩水,待头发全部被浸透,才扭过头大口喘了两口气。
一绺一绺的头发,沾水后,成了一团一团的,拆都拆不开。
硬扯了几次,头发拽掉不少,季妧觉得自己的头皮都跟着疼了起来,便放弃硬来,弯腰从装皂角液的罐子里挖了一捧皂角液糊上去,闭上眼睛一通揉搓。
之所以没拿胰子过来,就是早料到了现在的情形,洗个澡都用了半罐子皂角液,用胰子的话得多少才够?
好在皂角液的去污能力还是很强的,揉了一会儿,打结的头发慢慢就顺开了,不过盆里的水也没眼看了就是。
胡良去换水的功夫,季妧目光落在闭着眼的流浪汉脸上,突然开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