李冠春看了他一眼,又看了眼季妧,没说话。
虽然鲁驭说的也没错,但让别人等着确实不好。
季妧就催宋璟。
宋璟点了点头,跟谢寡妇和胡良打了招呼,一行人匆匆回书院去了。
谢寡妇对着他们远去的背影摇头直叹“这些读书人,可真不容易……”
季妧帮着收凳子“行了吧谢姨,咱们比他们也容易不到去。”
胡良也道“是啊娘,这成日里起早贪黑的,你有空心疼别人,还不如心疼心疼你儿子我。”
谢寡妇一块抹布摔过去“你要是也能给我考个秀才回来,我天天心疼的你找不到北!”
胡良赶忙摆手“那还是算了吧,我觉得自己已经得到了足够多的关心。”
“出息!”谢寡妇硬是被他气笑了。
季妧也跟着笑。
回程的路上,胡良拉车,跟季妧闲话。
“小妧,你今天气成那样,是不是因为帮我们牵线的那位军爷?”
季妧摇了摇头,不全是。
“我就是觉得,咱们不能有事时把人奉若神明,无事时掉过头就指着别人鼻子痛骂,这和端起碗吃饭、放下碗骂娘有什么区别?不管议和的决议究竟出自于谁,也不管其他地方的人怎么议论,至少咱们关北百姓不该忘了今日的和平是怎么来的。咱们不能让英雄寒心,哪怕这和平有可能只是暂时的。原本,情况有可能更糟的不是吗?”
作恶多端的人,只要放下屠刀就能立地成佛,稍微有一点善行善念,就能得到人们的嘉许。
反过来,哪怕你几十年如一日,铺桥修路赠药施粥从无断绝,但凡有半步行差踏错,就会从云端跌下,往日所有声名也将毁于一旦。
寇长卿现在就是这样的境地。
胡良有些愧疚“你说的对,还有你刚刚骂那些人的话也特别对,其实我也该骂,我昨天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