门房正要开口向老爷夫人道喜,却发现两位主家的表情看起来都不太对,眼神中充满了怒火,好像被什么人惹恼了一样,到嘴边的话顿时又咽了回去。
正好这时候听见动静的管家迎了出来,钟文弈沉着脸问道:“薛夫人来了吗。”
管家也发现了老爷情绪似乎不对,下意识地点头,“已经来了快一个时辰了。”
钟文弈扯了扯唇角,神色嘲讽,“她来得倒是早。”这是有多迫不及待想知道结果?
钟文弈将钟浩博交给管家,道:“你先带着少爷回他的院子,好生守着他。”
“是。”
钟文弈和陶氏面沉如墨地一路赶往前院的厅堂,没看见人的时候勉强还能忍住气,可当看见厅内坐着的江芸看见他们一下子站起身后,夫妻俩都忍不住了。
原本钟文弈想亲口质问江芸,却不想,一直以来都很温顺,甚至从不会发脾气的陶氏却率先冲了过去,并且在江芸欲开口之时,挥起胳膊,对准对方那张惯会装相的脸狠狠地甩出了一巴掌!
厅内守着的丫鬟,包括后面跟过来的管家和其他钟家的下人们看见这一幕都惊呆了。
跟着江芸一起过来的大丫鬟再震惊过后更是又急又恼地质问,“钟夫人,你这是做什么!怎么能随便打人呢,我家夫人可是担心钟家小少爷才好心好意过来等你们回来的!”
江芸捂着火辣辣的半边脸颊,眼中同样满是难以置信地看向陶溪,待发现对方看自己的眼神犹如刀子一样锋锐又满含杀气后,心里一凉,直觉有什么自己不愿意预见的事情发生了。
钟家的下人们都没想到平日里对他们温柔和气的夫人会忽然发火,震撼地同时又暗自在心里猜测,是不是像他们之前私下里议论的,老爷和夫人之所以没找薛夫人的麻烦是因为担心少爷,等少爷恢复过来,肯定要找薛夫人秋后算账?
陶溪一脸怒容地指着江芸道:“我不该打她吗?你倒是问问你家夫人,她这一巴掌挨得冤不冤!”
江芸注意到钟文弈看自己的眼神也透着冷意,内心的惊惶升到了极致,且还是故作委屈地说:“阿溪,我们这么多年的交情,你还不相信我吗,我不知道是什么人对你说了什么,但我真的——”
“你闭嘴!”陶溪不想听见她再说什么辩解的话,她现在只是看着江芸这张脸,还有她的声音,就觉得一阵作呕。
如果不是她,博儿何至于吃了这么大的苦头,她和夫君这一个月来又何至于要担惊受怕,食不下咽,夜不能寐!?
“江芸!府衙那边已经抓到了当初那伙拐子,也从他们口中逼问出了一个月前博儿被抓走那天的真实情况,你还想狡辩吗?”
江芸浑身一震,脸上无辜又委屈的表情终于绷不住了。
陶溪怒声质问:“你说,我们夫妻二人究竟哪里对不住你了,你要这么坑害我们,啊!?你说呀!如果真的只是一场意外,即便是我们心中对你有怨,真正的罪魁祸首是那些可恶的拐子,我们也不会完全怪到你头上来,可你是怎么做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