之前她就听云诗提到过礼部侍郎家的事,这位左侍郎是寒门子弟出身,夫人也不是什么大家族出来的,夫妻二人年轻时省吃俭用惯了,发达了以后依旧如此,京城里不少人背地里都说他们是铁公鸡,一毛不拔。
她给人看诊的诊费动辄都要上百两甚至更多,遇到这种病患家属,能不担心对方付不出她的诊金吗。
她身为孕妇,不好好养胎,抽出时间给人看病,忙活一场如果却只得了几十两的基础诊费,怎么都觉得很亏啊!
好在,对方留下的银票面值比自己预想得多了不少。
姬无天哭笑不得,“礼部左侍郎品性还算不错,既然求到了我们头上,态度也诚恳,帮了便帮了,你若是觉得银子不够,我给你补上。”
戚素素斜眼看他,“早跟你说了,你的银子就是我的银子,你给我,还不是左兜进右兜,有什么分别。”
姬无天道:“既然没分别,我们又不缺银子,你何必如此在意诊金多少?”
戚素素道:“不缺银子,也没人会嫌银子多,更不妨碍我凭自己的本事赚钱。”
虽说一家人之间不用分那么多,你的就是我的,我的还是我的,完全靠着姬无天养,又是另一回事了。
姬无天还能说什么?只能无奈地说:“随你吧,如何,现在心里畅快了吗?”
戚素素舒展了眉头,“是舒服了不少。”果然,她之前那么焦虑狂躁,就是因为觉得浪费了太多时间没干正事。
姬无天看出她确实心情舒畅了许多,也知道自己之前自以为为了她好,为了孩子好的照顾方式有些偏差,终于松口答应让她之后隔三差五地接一个病患看看。
“不过数量一定不能多,还有像今天这种不清楚对方得了什么病的,不能轻易接触。”这也就是礼部侍郎家当真没有要害他们的意思,提前弄清楚了才上门,万一真碰上有歹意的,她怀着身子,简直防不胜防。
戚素素痛快地点头,“这些你看着决定就行,只要别再整天拘着我这不让做,那不让做。”
其实,不用姬无天特意对外放话,今天他们将侍郎夫人和周郝放进来,已经等同于是在对外放出话,戚素素会继续给人看诊。
再有人找个机会向姬无天稍微试探,没得到否认,只说不能太过劳累,就知道该如何行事了。
之后又过了三天,戚素素又接待了另一个得了良性肿瘤的病患,好在只是小腿的位置,既不大,症状也不太明显,只是这个时代的人都讲究身体发肤受之父母,连头发都舍不得剪,更何况在身上开刀。
其他人便是知道剔除掉病灶部位就能痊愈,轻易也不太敢动手,就怕一不小心万一割到动脉死人。
戚素素是熟手,没这方面的担心,但姬无天却不愿意让她在孕期见血,还要操刀,义正词严地拦住了她。
戚素素也没坚持,只给病人开了几张方子让对方吃,按时复查,保证没变得更严重,等她生产完,做完月子再看找时间给对方开刀吧。
嗯?你问那时候他们是不是已经回了安阳府?那就没办法了,想治病就别怕远,自己找过去治,难道还指望她从安阳府出诊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