刚把空茶杯放下，别院里伺候的丫鬟又送来了一些刚做好的糕点过来。

戚素素肚子里现在全是水，不怎么太饿，就没动，只是不经意地发现来送糕点的丫鬟看着很眼生，眉头一跳，“生面孔，你是新来的？”

容貌上乘，美目低垂的‘丫鬟’身体不由紧绷了一下，“是。”

戚素素察觉到她的变化后确实多想了，只不过，二人想到的东西却南辕北辙。

某乔装的‘丫鬟’：糟了！被发现了！

戚素素：迦兰不会又把哪个做错事的丫鬟给弄死了吧，真变态啊！

戚素素对曼陀罗没有好感，对迦兰的印象这些天也败了不少，但却没打算迁怒到这些无辜的下人身上，心平气和地说：“我这个人没有随便打骂下人的毛病，也不挑剔，你不用担心我会惩罚你。”人在屋檐下，她也没有那个闲心。

‘丫鬟’心下一松，听她的语气，似乎并没有察觉，看来是自己多心了。

“是。”‘丫鬟’又给戚素素倒了杯茶，后者其实真的不想再灌水了，但为了安抚对方，还是艰难地又喝了一杯。

之后‘丫鬟’很快退下，没有再多做什么，更不曾和戚素素多交谈试探。

戚素素心里唏嘘着迦兰不同于外表的狠辣，却没怎么把这个新‘丫鬟’的出现当一回事，左右等以后自己离开曼陀罗以后，这边的人和事都和她再无关系，她没必要牵扯太多。

这一点小插曲本该风过了无痕，就此带过。

然而，没几天的功夫，戚素素就发现哪里不太对了。

首先，她发现，别院里原来伺候的那几个丫鬟一个都不缺，迦兰似乎并没有处置掉任何一个，换言之，并没有任何道理还要额外补进来一个新人。

再者，这个生面孔每次都会在迦兰没来，或者离开后才会出现，仿佛有意和迦兰错开，不想被他发现一般。

其他丫鬟们面对这个新丫鬟时，不但不见丝毫老人对新人的打压，反而隐有恭敬之意。

结合对方身上那和其他丫鬟差距颇大的藏不住的贵女气质，对方的身份就很有些耐人寻味了。

……有点意思。

戚素素猜到这个新丫鬟身上有秘密，改变了最初不打算插手的想法，不改变也没法子。对方十有八九就是冲着她来的，她想躲也躲不过去。

前几回戚素素只是不着痕迹地观察，没有主动开口和对方说话，但她却能察觉到对方一直不动声色打量着她，像是在审视什么。

戚素素计算着时间，觉得对方差不多快没有耐性了，正想找个话头，却不想，对方比自己预想得还沉不住气，先一步主动出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