孙家村生产队也有专门的知青房,只是房间少不够住,所有都是两个知青一间屋子,孙宝琴结婚后住知青房住不开,就带着赵武斌在孙家住下,而赵武斌挣的工分顺理成章的划到孙家名下,全家老小,关系甚是融洽。
仁安村离孙家村说近不近,翻过山头还得走段陡峭的小路,路上遇到其他生产队捡柴的社员,听对方问起薛花花,孙桂仙风牛马不相及的说起自己侄女婿,反正她决定扫盲了,再不用昧着良心拍薛花花马屁,事先给大家伙透个声,过不久她也会成为生产队的红人。
本以为会得到句称赞,对方反口就是‘哦,抢了薛花花同志儿媳妇的知青啊,他是你侄女婿,那你不是’
孙桂仙:
聊不下去了,赶紧捂着脸落荒而逃。
孙桂仙到孙家时,难得的孙永昌在,连她大嫂也没外出捡柴,她有点惊讶,玉米棒子没熟,秧田灌过肥,少有机会干自己的活,两口子竟然待在家,而且一家老小都在。
全部排排坐在长凳上,双手背在腰后,摇头晃脑的念着,“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谁知盘中餐,粒粒皆辛苦。”
反反复复就四句话,孙桂仙愣了愣,“大哥,你们干啥呢!”
好像遭鬼附身似的。
全家坐姿萧瑟颓废,嗓子有气无力没吃饱饭似的,前两天还好好的,今天咋就不对劲了?孙桂仙蹭蹭蹭的穿过院坝跑进堂屋,看清众人的脸色惊得说不出话来,两天没见,她哥嫂侄子侄女像被鬼吸干了血似的,脸色憔悴,眼圈泛黑,眼皮塌着望向地面。
好像在睡觉,又分明没睡。孙桂仙首先想到中邪两个字,吓得心口一紧,音量不由得拔高,“大哥,大嫂,你们咋了?”
所有人身躯一震,似乎启动了身上什么机关,继续软绵绵的念,“锄禾日当午,汗滴禾下土”
孙桂仙:
汗流浃背的她脚底升起股寒意,她连动都不能动了。
孙永昌后知后觉地抬起头,发现自家妹子来了,迷糊的眼眸尽是困惑,“四妹?”下意识的站起身要招呼孙桂仙坐,想到什么,又老老实实坐了回去,抵了抵旁边人的胳膊,“四妹来了”
实在是太困了,他打了个哈欠,伸了个懒腰,脸上疲惫不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