顾渊从怀里掏出一张供状,双手呈上。
“用了点手段,已经问出来了。录了供状在此。”
周淮一目十行的看了,将供状原样折起,收入袖中。
“竟然是宫里指使的?指使到天子国学之地,无论是谁,手都伸得太长了。——没问出来究竟是谁?”
顾渊低下头去,“薛为廷为人奸滑似鬼,坚决不肯在我们面前吐露详情,叫嚷着要五爷亲自去见他,说要当着五爷的面才说。顾忌着他的家世,我们又不好用重刑——”
周淮点头道,“人之常情。他要见我,便让他见。”说着站起身来。
顾渊大急,匆忙拦住祁王,“五爷不好见他。那姓薛的不见棺材不掉泪,兄弟们方才用了些手段,见了血。五爷没得污了眼睛——”
周淮把他阻拦的手拨到旁边去,重复了一遍,“我去见他。”
薛为廷被文旭当胸踹了一脚,知道今日之事成不了了,便循着竹林小径出后山去,听得声响,避开了匆匆赶来的祁王和泮宫禁卫几人,却没有躲过在暗处护卫殿下的顾渊,被当场秘密擒下。
周淮带着吕卫群破门而入,擒下了竹屋里的文旭和许文境的时候,薛为廷五花大绑躺在竹林里。
等许文境逃入了竹林,被洛臻追着‘私了’,文旭又失魂落魄地走了,竹屋空了出来,顾渊正好把薛为廷从竹林里提溜出来,秘密囚在僻静无人的竹屋里。
顾渊是从小培养的王府亲卫出身,手下兄弟们个个刑讯手段了得,薛为廷倒了大霉,在竹屋里一声不出地被审得死去活来。
周淮走进竹屋时,一眼便看见薛为廷被绑在竹椅上,涕泪横流。摊出来的两只手血肉模糊,十只指甲都被拔去了。
见了周淮,薛为廷双眼蓦然大睁,被堵住的嘴巴嗬嗬出声,急于要说话。
顾渊走上两步,将薛为廷嘴里的布条掏出来,对他说道,“你要见五爷,如今五爷来了。宫里指使你的人到底是谁,如今可以说了。”
薛为廷不理他,只顾两眼紧盯着周淮,带着哭腔急促道,“五爷,你可算来了!看看这帮混账东西,背着你把我糟践成什么样子了!看看我的手!这帮畜生啊~”
周淮将薛为廷签字画押的供状从袖中拿出来,在他面前展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