洛臻用力一按汪褚的手腕,拦住他伸手拔剑自刎的动作。
“如今上京城护卫着公主的,只有你我了。”
她手腕用力,将汪褚已拔出大半的剑锋一寸寸按回了鞘,恨铁不成钢地道,“你寻死倒是干脆,死了以后,公主身边岂不是只剩下我了?这样的事再发生一次,就轮到我去寻死,剩公主一个人孤零零留在上京城?你傻啊!”
汪褚:“……”
“这事不能这么过去了。”洛臻自言自语说道,霍然起身,就往外走。
“洛君去哪里?”汪褚追在身后唤道,“可要听风卫陪同?”
“不必了,我要去的地方,你们不能去。”
推宣芷下水的人到底是谁,汪褚没有看见,不代表没有旁人看见。
至少,围住宣芷的那群西台馆贵女,人人看见了。
……
因为西台馆入学的都是未出阁的世家贵女的缘故,门禁看守比东台馆严厉得多。
女学生们只有休沐日才能出入泮宫。西台馆一处正门,两处小门,各自有泮宫禁卫专门值守,每日掌灯时分,同时落锁。
这日,西台馆晚上掌了灯,照常落锁,女学生们早早回学舍休息,门口再无人出入。值守东南侧门的两名禁卫百无聊赖,打着呵欠轮流去小解。
姓左的禁卫小解回来,沿着草丛走了几步,忽然注意到草里有个什么东西,在夜色里发出淡淡的白光。他好奇地扒拉几下,草丛里发光的,赫然是一颗拇指大小的明珠。
左禁卫又惊又喜,急忙小声呼喊另一名禁卫兄弟过来,两个人捧着不知哪位贵女遗失的夜明珠,就如何处置的问题,激烈争执了起来。
十步开外,一个苗条矫健的人影无声无息地闪过,迅速沿着西台馆围墙檐下挪动,寻了处合适攀爬的所在,手腕勾住墙檐,脚底软靴在粉墙上留下一个浅浅的足印,身影便翻过了围墙,消失在西台馆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