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手上有劲儿吗?”
邢鹿鸣摇了摇头,他这会儿说话特别费力。
云星月左右看了看,然后侧身坐在床边,入目便是邢鹿鸣干涸的嘴唇,“先喝点米汤吧。”说着,她用勺子舀了一勺喂到邢鹿鸣嘴边。
目不转睛地看着云星月,高烧刚退的邢鹿鸣这会儿还懵懵的。
半碗粥下肚,聂思远抓着手机走了进来。看到云星月在喂邢鹿鸣吃饭,他下意识放缓了脚步。
云星月听见动静回头,“接完电话了?粥已经倒出来了,你也吃点吧。”
这是邢鹿鸣吃过最好吃的白粥,他饿了差不多两天,昨天高烧到昏迷。吃了饭之后,整个人慢慢变得清醒,目光落在聂思远和云星月身上。
“谢谢你们!”
“鸣哥,你这次可把我们吓坏了。星月昨天晚上要是不给我打电话,让我去看你……”聂思远想起昨天晚上医生的话,不由得哽咽了。
“人没事就好,聂思远,你先回去洗漱,然后给邢鹿鸣带点日用品过来。”云星月打断了聂思远的话。
聂思远刚才接的就是家里人的电话,他通宵没回去,家里人正担心呢。有云星月在病房里照应着,他也能放心离开。
“好的,星月你先照应一下,我很快就回来。”
聂思远走后,病房里沉默了好一会儿。
“你怎么知道我生病了?”邢鹿鸣靠坐起来,生病的他脸色苍白,眼色如墨。
云星月自然不会告诉邢鹿鸣自己调取了小区的监控视频,她拉过一张凳子坐下来,“我给你发消息,你没有回;打电话也没人接。”
昨天半夜情况紧急,邢鹿鸣的手机这会儿还在家里的床头柜上。
得知云星月为了自己特意从三亚赶回来,邢鹿鸣动了动嘴唇。谢谢已经说过了,可他总觉得还不够。
前天去墓地看望爷爷的时候吹了雪风,他没留神在山里待了大半天。回家的时候便有些昏昏沉沉,随便吃了些东西就去睡了。发烧他是知道的,只不过那时候已经烧得厉害,他也不想在除夕的夜里去打扰别人团聚。
邢鹿鸣总以为自己能够抗过去,事实证明,他高估了自己的身体状况。
见邢鹿鸣低头垂眸,云星月不知道应该说些什么。
医生进来查房,打破了病房里的沉默,“小伙子,生病了要及时来医院就诊。你昨天晚上可把你的同学吓得不轻,幸好他发现得及时。来,量个体温,身体有没有什么地方疼?”
邢鹿鸣摇了摇头,“医生,我什么时候可以出院。”
“体温现在37度9,还有些低烧。你已经烧成肺炎了,知道吗?别想着今天就可以出院,你要对自己的身体负责。”
给邢鹿鸣详细检查了一遍后,医生出去前还特意叮嘱了几句。
面积大约十来平米的单人病房内,聂思远回来的时候云星月正在削苹果皮。她似乎不常做这样的事情,苹果皮削得很厚。明明是一个大苹果,被她削皮之后变成了一个小苹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