两个妇人都笑起来,李姝姐妹们也笑。李姝先开口,“芙娘姐姐,我最近跟我阿娘学裁衣做鞋,好长时间没找你玩了。”
芙娘和丽娘同年,抿嘴一笑,“你还小呢,慢慢学,不用急。”又看向豆娘,再次行礼,“这是豆娘姐姐罢。”
豆娘也回礼,“妹妹不必多礼,都是邻居,以后闲了,咱们一起玩。”
众人正说着,杨家大门开了,出来一个少年,他看到门口一堆的女孩子,忽然吓一跳。再一看,除了最大的那个姑娘,其余的都认识。他先给肖氏见了礼,又给李家姐妹行礼,“妹妹们好!”
肖氏忙道:“这是豆娘,可不是妹妹,比你大半岁,你得叫姐姐哩。”
杨大郎闻声抬头看了一眼豆娘,半晌低下头,轻声道:“豆娘姐姐好。”
豆娘低着头,回礼道:“杨家阿弟好。”
众人寒暄完毕,肖氏跟陈氏说道:“我这几个丫头,最近做了不少女工,家里攒了一堆的布匹和线,我得拿去卖了,不知弟妹要去哪里?”
陈氏大咧咧一挥手,“嗨,我也无甚重要的事,跟嫂子一起逛逛去,看看有没有合适的布料,买些回来给芙娘裁两条裙子。”
陈氏说完,又回头叮嘱杨大郎,“你且自去同窗家,晌午要回来吃饭。”杨大郎低头应了,自去不提。
杨家就一子一女,陈氏颇为宝爱这两个孩子。每年都要给芙娘裁当季的裙子,绢花手帕之类的,更是不少。
两个妇人,带着四个漂亮的小女娘一起走在街上,回头率自然低不了。
很多熟悉的人家都和她们打招呼,其中一个胖胖的妇人和二人说笑:“李太太杨太太好,哎呦,这四个小女娘可真俊啊,你们两家的水土咋那好哩,女娘们养的我看了都眼馋。”
陈氏用手帕在她脸上挥一下,“张太太,你眼馋个甚,你家四个小子呢,以后子子孙孙一大堆,多的是福气等着你呢。看看,若不是福气深,哪来的这一身肉!哎哟,让我摸一下,你这腰上肉真软,你家老张可有福气了。”陈氏家男人是捕头,接触的都是三教九流,没有那么多讲究,陈氏也喜欢开玩笑。
张太太不甘示弱也用胳膊肘在陈氏胸口轻轻碰一下,“哎哟,你个不害臊的,你比我更软呢。你们老杨整日在衙门不学个好,把你教的油嘴滑舌。”张太太男人是巡防营的,巡防营里全是臭男人,整日看到只母苍蝇都是发情。老张说话不讲究,张太太更不怕这些了,若不是记着有小女娘们在,她啥荤话都能说出来打趣陈氏。
两个妇人顿时一起哈哈笑起来。肖氏因丈夫是文书,顾及些体面,故不常开这些玩笑。但她也不是那种不能听一句半句的臭讲究,听见二人说的热闹,她也跟着笑。
不像猫眼儿胡同里的付太太,家里男人也是衙门里的文书,她却从来不和任何人开玩笑,听见了就捂耳朵。张太太每常说起她就一脸鄙视,“大家都是妇人,孩子生了一大堆,害什么臊啊。她难道晚上不伺候男人!”
肖氏和陈氏别过张太太,去了常去的店家,把棉线和布匹卖了,又买了些颜色鲜亮的布匹,准备回家给女儿们裁裙子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