靳尧拉开门:“你不走我走!”
那时候靳尧不是不无奈的,他被许泽恩软了心肠,他再傻,也能分辨出许泽恩的解释是有道理的,他那时候想的更多的,是自己的眼睛不好了,他回到许泽恩身边那就真正成了累赘,姜书鸿三个儿子去其二,整个姜家把所有希望都押在许封岘身上,许泽恩早已内忧外患,他每天都在刀尖上挣扎,靳尧这个时候回去,只是给他多送一条软肋给对方捏。
靳尧很信命,因为他跟许泽恩从未被命运善待过,他们从小唯有彼此可以取暖,纵然被逼迫着做了许多不得不为的事,但手染鲜血是不争的事实。
他的眼睛就是代价,他和许泽恩情深缘浅就是代价,五年都过去了,以后没有他,许泽恩也能过得很好,两个人有一个不再吃苦,那已经是靳尧唯一的奢念。
二十年是个很可怕的数字,多少人一生都不可能用这样漫长的时光和另一个人朝夕不离,便是两棵树,在这样冗长的岁月里都会让彼此的根茎长成缠绕纠结的一个整体,何况是两个有血有肉有灵魂的人。
许泽恩纵使有再多不堪,靳尧依然希望他能过得比自己好。
后来的半个月,靳尧都不再给许泽恩说话的机会,直到许泽恩即将离港,靳尧甚至都没有出面去送行。
然而就在那天,许泽恩和蒋英哲同时被绑架。
绑匪给他打电话,让他在两个人中选一个。
……
“你不觉得奇怪吗?绑匪理该勒索许家主和蒋董事长,为什么会打电话给你?”钟燃忍不住问。
“我那时候,有许多仇家,”靳尧解释,“我以为是哪个仇家报复,这个是说得通的。”
“然后你选了许泽恩?”
“是,我在电话里选了许泽恩……”
“后来呢?”
“后来绑匪放了蒋英哲,许泽恩中了两枪,被扔到了海里。”
钟燃更不明白了:“可你明明说,绑匪是许泽恩安排的。”
靳尧笑了,笑得无奈又疲惫:“这就是许泽恩高明的地方,既然是我的仇家报复,当然是我选哪个,他们就要杀哪个,事实上,不论那时候我选哪个,蒋英哲都不会有事,如果我选蒋英哲,那许泽恩顺理成章可以让我愧疚,对他的受伤负责,而我选了他,他能确认我的心意,又借着伤势让我跟他回京都,更是一举两得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