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小太监跪在地上瑟缩发抖,良久,终于扛不住威压,带着哭腔道:“听打扫宫道的其他人说,看到闫总管……去了、去了净身房!”

沾满朱砂色的笔尖停在光滑平整的奏折之上,饱满狼毫吸足水分,泛着血一样的光。

李琛周身动作一顿,停在了当场。

闫真这个人,比李琛年长个五六岁,但是说他大个十几岁,也是有人信的。

因为不爱穿鲜亮衣裳,说话老派,多年如一日行事沉稳、谨慎,仿佛从来没有年轻过。

他从李琛立了东宫就跟着伺候,忠心耿耿多年,熬成了大管家。

李琛入主皇宫,按照惯例,分给他个五品侍郎官都是可行的,若是怕人非异,至少也得能个六品管制闲职。

吃喝不愁,事儿少离家近。

主要也省心。

但是闫真却没想退休,思量了一天,下定决心去挨了那么一刀。

太疼了。

闫真躺在床上没觉得怕,执行太监手起刀落时也没觉得疼,等麻药劲儿过了才知道难捱。

他躺在自己专门的卧室中,头晕恶心,浑身脱力,虚汗一层接着一层往外冒,觉得自己快死了。

旁边一个年轻小太监在一旁不停给他擦汗,棉帕从手中捞起来拧至半干,夹带的水“哗啦啦”掉回盆里。

闫真浑身发着抖,嘴唇同脸色一样苍白。

“闫总管,可一定要坚持,熬过今天就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