太子绷着一张不辨喜怒的脸,漠然一点头。
“人呢?”他问。
何厚琮:“关在最里头,可要提审吗?”
“不必。”太子手中捏着薄薄两章诉呈,大步带风,往里走去。
荔王关的那件牢房不大不小,既没有特殊照顾他的王爷身份,也没有叫他比一般人更加落魄。
不上不下而已。
听见声响,荔王坐在地上,身体前倾眯着眼看着来人方向。
太子行至粗重结实的铁栏杆前停住脚步,半蹲下身,将手中奏表往下一甩,尽数展开露在荔王面前。
“这些,都是你亲口自愿交代的,是不是?”他问。
其实本不必问的。
他单独带着众人再来一趟,多余问这一句,就是为了让他亲口承认,以免事后反悔,拿一个人证。
荔王心知肚明。
他面色干红,嘴唇苍白,满脸纹路深刻。
贵为王爷,平日自然锦衣玉食,哪里受的了蹲大狱的苦,昨日惊心动魄冷汗一身,连身干爽衣裳都不能换,又大惊大怒枯熬一夜,这会儿已然发起烧来。
还有,毕竟年纪大了,受不得这种折腾。
太子看着他干红发乌的脸色,毫不在意说了一句,“即便关押也不可亏待,若是真病了,该找太医来救治就去找。”